只是她侧脸一看祖父倒是一副颇为陶醉的样子,一手捋着胡须,另外一只手指点着桌子敲着鼓点,没想到这么威严的人竟然喜欢听这样热闹的戏。
再看身后的崔嬷嬷和丫鬟们也都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林芷儿拿手支起下巴,诶,这里没人能懂她没有了手机、网络的小忧伤……
仿佛是感知了主人的无聊,“喵!的一声,玉团从抱着它的夏叶怀里蹦到了林芷儿的腿上,乖巧的躺了下来。
林芷儿笑了,拿手轻挠玉团肚皮,逗弄着它玩。
一人一猫正玩着开心,就听旁边的林启安来了声:“赏!”,旁边站着的小厮对楼下拉着长音喊道:“老爷赏……”,楼下就有人往戏台子上扔了几块银裸子。
戏台子上的武旦停了身形,向上深施一礼,谢了赏,才继续表演。
……还有这种操作?林芷儿来了精神,坐直身子,玉团也从她腿上蹦到桌子上,气势十足的蹲坐着,扬起头,冲她“喵喵”两声,那样子仿佛在催促她也快一点。
林芷儿装模作样的清咳一声,对身边的春晓说了句:“赏!”
春晓走到前面也冲楼下喊了声:“大小姐赏!”楼下的下人知道今天主要是大小姐过生辰高兴,便把那五六个银锭子高高抛起,落在戏台子上噹噹做响。
那戏台上的人忙都停了手中的活计,站成一排,躬身下拜:“多谢大小姐赏赐,恭祝大小姐生辰永享,芳龄永驻!”
她这也算“劫富济贫”吧,林芷儿心中美滋滋的,是眉眼含笑。
旁边的林启安看着孙女高兴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中午在花厅内摆了生辰宴,林佑远在席上还给了林芷儿一个锦盒,林芷儿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玉佩,玉色温润透明,上雕锦鲤纹,一看就非凡品。
看在这价值不菲的生辰礼上,林芷儿自动忽略了林佑远紧绷着的那张脸,高高兴兴的谢了父亲。
下午又看了一场戏,晚上山庄里又进行了舞龙、舞狮表演。
林芷儿高高兴兴的玩了一天。回到自己院子刚卸了妆,就见春晓进屋:“大小姐,老爷过来了!”
祖父这么晚了还过来了?林芷儿忙穿好衣服去了正房。
林启安见了林芷儿,摆了摆手,示意林芷儿不必再行礼,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林芷儿听话的坐好,林启安指了指她旁边高几上放着的两个匣子:“芷儿,这是祖父给你的生辰贺礼,你看一看!”
林芷儿其实白天时心中还有些奇怪,以林启安对林芷儿的疼爱,竟然没有给她礼物,没想到祖父竟然晚上给送了过来。
林芷儿忙打开其中一个细长的描金檀木匣子,不禁惊呼一声,就见匣子里放着一个通体绿莹莹的碧玉箫,林芷儿小心翼翼的拿起箫,就见那箫晶莹透亮,毫无瑕疵,入手温润细滑。林芷儿抬头看林启安:“祖父,这……”
“这碧海潮声箫,你不是向祖父要了好几回了吗?这一次祖父就给了你!”
林启安轻描淡写道:“不过芷儿,这箫乃是前朝宫中之物,你一定要妥善保管好!”。
不用祖父说,林芷儿也能看出这箫肯定是价值连城的,没想到祖父给了这么大的一个礼,她本想推辞,但是见林启安的样子就像随手给了她一棵大白菜似的,她便不知说什么好,忙点头应了。
仔细收好箫,林芷儿打开另外一个两层的匣子,就见匣子上面一层装的是厚厚的一沓银票,下面一层放的竟是田产、商铺的地契。
林芷儿惊讶的看着林启安:“祖父,这个孙女不能收,您还是留着吧!”
林启安拈须一笑:“芷儿,这匣子里的东西是你祖母留给你的!一直放在祖父手里,祖父今日就交给你了。
祖父知道你一向目下无尘,可如今你已经十六岁了,也得通晓一些管家理财之事。
古人有一句话说得好:“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芷儿,你切不可听那假清高的迂腐之言,说女孩子家沾了这些钱银便俗气了,要知道有了这些黄白之物傍身,女儿家无论到哪里,无论做什么都是有底气的。
我们这样的人家,当然不需要你亲自抛头露面去打理这些,但是你也要明白里面的曲直,免得有那坏了心的奴才弄些假的东西瞒上欺主。这些田产地契多在京城,你以后回京,一定要把这一块打点起来。”
林芷儿低下头,眼圈一热,林启安这番话可谓是舐犊情深,语重心长了。
而且从今天她生辰一事,就可看出这祖父对原主是从心里往外的疼爱,事事都替原主安排妥当。
可惜原主放着这样一个大靠山不靠,自己胡闹,把好好的日子过成了那样。
她既然穿过来,就不能再犯原主的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