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萧虞抬手虚扶,待走到近前,接着便面带忧色地走到近前,低声询问,“孤听说,昨日父皇拂晓才归,如今可是安睡?”
袁月答道:“不错,至尊正在安睡。”
萧虞有些埋怨:“父皇也真是的,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而后,她又对袁月道:“既如此,孤便不进去打扰了。待父皇醒来,请大人务必宣了御医来,为他诊治一番。”
袁月应道:“臣记下了。”
萧虞道:“孤还有公务在身,这便回去。”
“恭送殿下。”袁月连忙带着殿前守卫的人恭送。
在转身的一瞬间,萧虞注意到,袁月的目光自她身侧一扫而过。萧虞用余光稍稍一瞥,见那个方向正是荀煦。
——这目光看着可不善呐,难不成,这两人还有过节?
萧虞暗暗猜测了一番,看荀煦的目光也有些意味深长。荀煦低着头,一路都一言不发。直到回了撷芳殿,荀煦才开口:“殿下,臣有一事禀报。”
萧虞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说。”
荀煦道:“此事臣没有具体的证据,本是不愿在殿下面前嚼舌根的。但近日里,袁女官却频频挑衅于臣,臣不得不言了。”
萧虞道:“你说便是。”
荀煦稍稍组织了下语言,徐徐道:“自殿下入京不久,袁女官似乎便与宫外的某个人物有了联系。臣原以为是某个王世子,但很快便排除了这种猜测。因为,那个人似乎在宫中也颇有势力,显然不是短时间经营出来的,而几位王世子却是入京不久,绝无可能在宫中安插人手。”
“竟有此事?”萧虞的神色严肃了起来,想想往日里袁月对她的态度,又有些恍然,“怪不得孤总觉得她待孤似有敌意,原来并不是孤的错觉。”
阿青怒道:“她还敢给殿下下绊子不成?”
荀煦冷静地说:“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如今殿下明显更倚重你我,若是日后殿下……你我二人必然水涨船高,对她取而代之。她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自然不想让殿下更进一步。”
阿青冷笑:“难不成,她还能左右至尊的心意?”
荀煦道:“她自然不能左右至尊的心意,但却可以做别的。”
阿青一怔,继而便明白了什么,露出了震惊之色:“你是说……狗急跳墙?”
荀煦并不否认。
“殿下!”阿青焦急地看向萧虞。
“好了,只是猜测而已,事情还到不了那一步。”萧虞道,“荀女官,你叫人暗地里盯着她,但不要过于逼迫。人不到了绝境,是很少能下定决心鱼死网破的。”
荀煦心头一凛,垂下了眼眸:“是。”
她知道,殿下将盯着袁月的事交给她,是在表明对自己的信任,也是在敲打她,提醒她莫要得意忘形,行事间莫要失了分寸。
“行了,”萧虞吩咐道,“叫人把昨日的折子搬过来。”
不多时,便有几个宦官抬着几箱子的折子送了进来,荀煦和阿青亲自动手,将这些折子分门别类的在桌案上摆好,让萧虞先捡着重要的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