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上射来了密集的弩箭,粗大的弩箭射在箭牌上,咚咚作响,不断的有长箭穿过盾牌的间隙,射穿藏在后面的士卒。两山之间的范围有限,楚军的强弩营无法及时上前掩护,秦军的弩手肆无忌惮的进行攻击,有的人甚至将身子探出了城墙。
一个又一个楚军士卒中箭,到在地上,而剩下的士卒则不屈不挠的推动着巨大的攻城车向前,每一步都付出了血的代价。攻城车渐渐的接近了城墙的百步范围以内,中军出了强弩营上前掩护的命令,早已等得心急的强弩校尉周勃立刻涌上前去,五千弓弩手分成三批,此起彼伏。轮流射击。
秦军既要阻止楚军的攻城车接近城门,又要还击楚军的弓弩手,他们不得不在城墙上安排了更多的弓弩手,竖起了巨大的盾牌进行防守。城墙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他们在军官的安排下。井然有序,忙而不乱。函谷关号称是百年不破的雄关,防备设施完备,自从上次周文意外入关,朝庭重新给予了足够的重视,面对十万楚军的强攻,秦军根本不以为然。
战况一开始就进行得十分惨烈,楚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终于将攻城车推到了城门下。士卒们在木屋的掩护下。推动巨大的攻城槌猛烈的轰击着城门,震耳欲聋的撞门声传入秦军的耳朵,让他们觉得十分不安。
秦军守将不敢怠慢,他将函谷关越来越多的人动起来,城下城上。全都是人。一面面巨大的盾牌竖在城墙上,城墙仿佛陡然高了七八尺一般,弩手们聚集在盾牌后面。拼命的射,一阵又一阵密集的箭雨从盾牌后面飞出来,扑向城下的楚军。
城门楼上的擂木准备妥当,秦军放开了插木上的绳索,沉重的擂木呼啸而下,重重的撞在楚军的木屋上,但是楚军的木屋顶是三角形的。槽木虽然将木屋撞得山响,却没能重创,而是偏在了一边,滑下了木屋。秦军大急,他们开始就看出了这个木屋的顶都有些古怪。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原本指望能击垮木屋,让其中的楚军暴露在弓弩的攻击之下的希望落空了。
木屋下的楚军听到头顶一声巨响,木屋震颤了一下,却安然无恙。立刻爆出一声欢呼,他们士气高涨,拉动着攻城槌,越来越凶猛的撞击城门。
“轰!轰!轰!”城门出一耸声的呻吟,整个城墙似乎都在颤抖。
“快,再放擂木,把攻城车砸烂秦军守将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味道,大声命令。
几十个秦军挤在城楼上,七手八脚的将又一根擂木推出了城墙,砸在木屋上。木屋摇晃了一下,依然安然无恙。秦军大急,顾不得多响。冒着楚军密集的弩箭,抬来了更多的擂木,巨石,纷纷如雨一般的向木屋砸去。
就在此时,楚军的弩抱就像,开始咆哮。一块块人头大的石球飞上了空中,带着利啸,直扑函谷关的城头。
石球飞上城头,砸在巨盾上。盾牌被打得粉碎,连带着后面的士卒都被打得血肉横飞;砸在奔跑的士卒身上,则将他们打得横向飞起,皮开肉绽,身体洞穿。砸在城墙上。激起一阵阵的灰尘,厚重的关墙被打得一声声闷响。城上的城楼被石球击中,瞬间就变得七零八落,掩护在里面的秦军死伤惨重。更多的石球越过了城墙,击打在城墙下正在忙碌的秦军之中,将他们正在搬运的擂木、箭枝、石头等待资打得一
。
这一阵石雨顷刻间将函谷关城墙上的守军打得晕头转向,溃不成军。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士卒。巨盾转眼在石球的攻击下如同朽木一般,不过几十息的时间。就损失过半,没有了巨盾的遮挡,周勃的强弩营威力挥到了极限,一阵又一阵的箭雨扑上城头,将恐怖在秦军中不断的漫延开来。
没有了头顶秦军的干扰,攻城的楚军干得更加顺手了,攻城槌猛烈的撞击着城门,城门渐渐的承受不住了。裂缝越来越大,城门内外的士卒隔着一扇门,曰川了对方狰狞的面们嚎叫着,从门像甲射出愤,有的则将长戟伸过门缝去刺杀时方。
城门处还在纠缠,但是城墙上的争压却已经见了分晓,被弩袍不停息的蹂躏了一匆钟之后,紧接着又被强弩营来回犁了几遍,城墙上一片狼籍,秦军损失惨重,已经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守。韩信远远的看到,适时的出了蚁附攻城的命令。等得心急的步卒们抬着一架架云梯。飞快的从强弩营让出来的间隙中穿过,飞夺到城墙之下,竖起云梯。急攀爬。城头的秦军已经不成阵势,他们虽然拼命抵抗。但是楚军越来越多,还是很快在城墙上占稳了脚跟,并逐步把优势扩大。
随着一声巨响,函谷关的城门也支撑不住攻城槌的轰击,缓缓的打开了。楚军一声欢呼,一涌而入。在城门洞里与秦军展开了血腥的厮杀。时间不长,在城墙上占了上风的楚军杀下城来,里外夹击。迅将城洞里的秦军斩杀干净。
前后不过一个多时辰,易守难关的函谷关易手。
闻讯赶到的共尉在韩信、周叔的陪同下视察阵地,对韩信的安排十分赞赏。虽说楚军有威力强大的弩袍助阵,但是函谷关前是一道狭长的谷道,摆不开阵势,如果安排稍有不当。弩袍不仅不能挥出应有的威力。而且会成为攻城士卒的绊脚石。严重影响士卒们前进的度,给秦军以足够的时间将攻击的楚军士卒一一斩杀。韩信的妙处就在于合理的安排了弩袍的位置和攻击时间。既让弩袍有最合适的攻击距离,又不影响攻城步卒的度。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韩信对弩袍透彻的了解上,如果对弩袍的射程和要求不走了如指掌,他是不能做出这么合适的安排的。
“这两年在东海波白呆共尉满面笑容的对韩信说:“你这把刀越的犀利了
韩信十分高兴,他对胜利很有信心,但是却没有想到胜利来得如此容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函谷关在他的攻击下居然这么快就失守了。确实让他有些意外。他已经安排人去统计秦军的损失,但是还没有结果,面对共尉的称赞,他只能谦虚的说:“还是逍遥的弩袍帮了大忙。如果没有这些弩袍摧毁了秦军的防守,我们至少要两天才能将将秦军消耗殆尽,那样的话,我们的伤亡也将极大。”
共尉点点头,看着脚下一只沾满了血浆的石球,叹了口气,抬头对身边的众将说:“诸位,你们看,只在运用得当,一块石头也能成为冲锋陷阵的利器,当得十个勇士。”
众人一齐看了看,那块石球上面沾满了鲜血,从它的飞行轨迹反溯看去,这一路上它竟然击穿了一面盾牌,两个秦军的导体,最后还砸断了一个秦军的腿骨,威力实在是惊人。
“你们知道吗?。共尉背着那个手。绕着石球转了两圈,用脚点了点那个已经破碎的石球。“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石球,似乎随便多大都可以,其实里面有很多关窍,我相信逍遥在东海肯定做过很多实验。最后才选中这个尺寸,保证它的飞行距离和打击力达到最完美的结合。”
“君侯说得对韩信赞叹的看了一眼共尉。他是知道陈乐做那些实验的,但是共尉却没有看过,但是他却了解得一清二楚,似乎就在当场一样。就跟陈乐不知道共尉给他的宝刀歌一样。他当然也不知道陈乐那些视如性命的秘笈全是共尉给的。
“君侯言之有理众将叹服。他们都是打过不少仗的人,现场一看就知道了,如果没有弩袍的助阵。韩信想要这么轻松的拿下函谷关是不可能的。韩信的长处,就在于他恰到好处的挥了弩袍的最大威力,一举击溃了秦军的防守。打仗的人没有儒生那些仁义道德的想法。他们最关心的就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新式武器的巨大威力对他们的冲击无经伦比。
“函谷关一丢,关中震动,章邯随时都有可能撤到河西。如果被他抢入先了关,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共尉转过头对韩信说:“你不要停留,立匆率军抢占蒲扳津、风陵渡,不让章邯过河
“喏韩信尖喜,躬身领命。
“邸商,你留在这里,函谷关就交给你了共尉指着邸商大声说。
“喏邸商双手抱拳,大耸应诺。
“周叔,你领兵入关,直取蓝田大卓。扫清南侧秦军。”
周叔抱拳应诺。
“桓老将军,诸位,我们入关吧共尉转身笑嘻嘻的对桓腑、李左车等人一摆手,众人大笑:“君侯请。”
共尉哈哈一笑,将邸疥叫到面前吩咐了几句,邸疥连连点头,转身下了城,不大一会儿,带着几名骑士飞奔出关,向东去了。共尉没有在尸横遍布的城中久呆,他回到了城外的大营。当夜,韩信、周叔就领兵出了,第二天,共尉也带着人穿城而过,穿过长长的山谷,直扑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