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冤枉啊!”
孙巡抚跪下,他身后的地方官员们也都跪了下来。
“那些都是微臣家中的婢女!是贱级女子。”
香君冷笑,“外面的百姓忍饥挨饿,孙巡抚却还有那么多的金银,把婢女们养得丰腴肥胖,只为了用来挡风,你还敢说你冤枉?”
孙巡抚瑟瑟发抖,香君却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自已手上的砗磲手串,幽幽地念道:“一杯美酒千人血,数碗肥羹万姓膏。牛羊付与豺狼牧,负尽皇恩为尔曹。只可惜,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香君猛地一拍椅子,那群地方官们,连头都不敢抬。
“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皇上念天下百姓疾苦,足足两个月时日,日日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可你们这群贪官,却如此辜负皇恩!如此糟蹋皇上的江山!”
孙巡抚算是知道为什么今日为什么要安排他们拜见贵妃了。
这他妈是鸿门宴。
可这里可是北直隶,就算是贵妃,也轮不到她来处理朝廷命官,原本孙巡抚是觉着这贵妃是个出身不高的,背后没有什么靠山,因着皇帝的宠爱,才爬得这么高,这样的人最适合攀附,这才想着借着这次机会,攀上贵妃。
只要贵妃与皇帝美言几句,他日后定会平步青云。f
可如今,看贵妃这态度,孙巡抚便知道,他的算盘打错了。
想明白了,孙巡抚便站了起来,对贵妃拜道:“微臣是北直隶的巡抚,就算贵妃娘娘对微臣有所误会,贵妃娘娘也应该牢记自已的后妃之责,莫要妄议朝政,后妃干政可是大忌。”
说着孙巡抚又看向坐在那里喝了半天茶的顾亭雪,微笑又谄媚地说:“顾大人,微臣说得可对?”
众人都知道顾亭雪和贵妃关系不睦,只是顾大人实在是权势滔天,又高傲得很,孙巡抚巴结不上,这才转而巴结贵妃,与贵妃的兄长许钦差混在一起。
如今知道贵妃要拿他开刀,自已立刻调转船头。
香君看到孙巡抚这副模样,忍不住冷笑,心中又对自已这贵妃的身份多了一层认识。
贵妃又如何?
看似高高在上,尊贵无双,可谁又真的把你当回事?
旁人尊重的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皇权,就像这孙巡抚,想要巴结她的时候极尽谄媚,可实际上,却压根不把她这个女人当回事。
当着她的面,就敢跟他翻脸。
香君看一眼许焕文,只见许焕文皇上御赐的剑来。
“本官是钦差,可有权力处置孙巡抚?来人,拿下。”
“谁敢!”
孙巡抚也不装了。
“这里是北直隶!轮不到你这个裙带头儿官来处置!就算你是钦差,可也要想一想,这北直隶是谁的地盘!”
今日香君让这群人来,便是做好了准备的,必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行宫。
若是他们束手就擒,正好就处置他们。
若是他们要闹起来,耽搁了明日的吞蝗礼,那香君正好把所有过错都甩到这群人身上。
许焕文调动来的军士冲了进来,就要拿下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