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这位同事的神情,也想起这个清晨他看到的画面。
脸就有些热乎乎的,索性低头,去整理自己抽屉里的废弃文件。
这边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是否去北京的问题,纪忆就被主编秘书一个电话叫去了办公室。她推门进去的时候,主编沈誉正在打一个私人电话,看到她,伸手示意她坐下来。
等电话结束,沈誉就很直接地将一个白色的信封,沿着办公桌,推到她眼前。
这是她的辞职信,原封不动,没有拆开过。
“纪忆,我先要声明一句,我和你谈话的内容季成阳一点儿都不知道,”沈誉离开北京没有多少年,仍旧是非常自来熟的那种京腔,这也是他一直受下属欢迎的原因,总让人感觉不到任何距离,“但我还想劝你再考虑考虑,季成阳……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如果是我,我把所有的健康都献给了理想,能活着回来,肯定不会让我爱的女人再去战场。”
纪忆的视线,落在那封辞职信上。
“你就当他一个人,已经为你们两个的理想奉献了太多,是我不忍心,我这个做朋友的实在于心不忍,你再考虑考虑。”
主编连连叹气,说着他是如何的于心不忍。
纪忆听着,胸口忽然有种莫名的压抑感,主编有些话没有说完整,但是她能听出个大概轮廓。那些没说出来的话,都是季成阳没有立刻告诉她,她也不敢追问完整的事实。季成阳,季成阳,那郁结在胸口的忧心慢慢散开来,融入到血液里,在身体里流动着。
她怎么可能,舍得,再离开他。
晚上从报社出来,纪忆直接去了医院。
等按照他所说的楼层找到病房,就隔着门上的竖长型的小玻璃,看到里边还有客人。很熟悉的一个背影,没等她想到是谁,那人就已经站起了身,她一瞬愣住。
是暖暖的父亲。
她看着暖暖父亲在季成阳的肩上,轻轻拍了牌,看起来是要告别离开的样子。果然,就在她退后一步,不知是该迎上去打招呼,还是该躲开的时候,季成阳已经打开了病房的门。
被一道门隔开的两个空间,就如此融合了。
她愣在那里。
暖暖的父亲也愣住,明显的意外:“这不是……西西吗?”
她有些局促:“季叔叔。”
小小的个子,穿着深蓝底色,白色横条纹的连衣裙。
除了头发短了些,在暖暖父亲眼里,她还是当初那个和女儿很要好的小女孩。
“你在上海?没听你家里人提过啊,”暖暖父亲随口这么说完,略微顿了顿,记起纪忆的特殊情况,转而换了话题,去看季成阳,“怎么这么巧,你们就碰上了?”
季成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纪忆已经脱口而出:“碰巧遇上的。”
这里不是个适合立刻公开的地方,也不是个适合公开的时间。
季成阳低头,看了眼纪忆。
“噢,是这样,”暖暖的父亲也没多问,倒是以兄长的口吻,最后劝了劝季成阳:“你已经离婚的事先不要说,老人家身体不好,年纪也大了,就喜欢听喜讯,不太能接受这种消息。成阳,你应该知道,你在我们家地位一直很特殊,父亲他最希望你能过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0。0还有好多好多木写呢。。肿么能让我完结呢,叉腰
ps。明天四六级的都给我好好考,那些裸奔的……大冬天的真不怕被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