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越的马车走近,春娥立刻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伏在车板上就哭。“侯爷你救救妾身吧,姐姐,姐姐她要杀了我,呜呜呜!”马车的门被从里面打开,谢时越低头看见衣衫不整的春娥,脸上的神情有些不悦。“你昨日一晚上到哪去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春娥虽然也想要报复姜琼月,但是她同时也明白,侯府是不可能因为她一个奴婢跟国公府作对,眼下只能把一切都推在温雨眠的身上,于是哭诉道。“是姐姐,她嫉妒妾身得侯爷的宠爱,所以趁妾身出门的时候,联合外人绑架了妾身,侯爷要给妾身做主啊!”“是吗?”谢时越反问。“后宅妇人没有允许不能私自出门的规矩你心里清楚,又为何明知故犯?”“这。。。”春娥一时有些语塞。她不敢说自己是想敲温雨眠的竹杠,只能往圆全了说。“妾身给老夫人定做了头面,不放心下人去取所以才。。。”谢时越明显不信。“那东西呢?”春娥又是一阵哑言:“被。。。贼人抢走了。”“哼。”谢时越冷哼:“既然有贼人绑架,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春娥越来越没了词。只能实话实说。“许是。。。是他们良心发现,所以放了妾身。。。”谢时越掐住她的脖子道。“是他们良心发现,还是你答应委身于人,才换了出逃的机会?”春娥被掐得上气不接下气,听了谢时越的话眼里都是恐惧与错愕。她想摇头,但却不能,只能拍打着男人的手挣扎。谢时越再也忍受不了,直接将人甩向车辕。春娥立刻被撞了个头破血流,还不死心地爬回来,抱着谢时越的脚道。“侯。。。咳咳咳,侯爷冤枉,妾。。。身。。。并没有丢了清白,他们什么都做,请。。。咳咳,侯爷一定要相信我!”她话音刚落地,就听车上一道女声响起。温雨眠撩起车帘,柔媚地攀着谢时越笑道。“被抓走了一晚上,却什么也没发生,又将人好好地送回来了,贼人莫不是吃饱了撑得?妹妹说这话谁信呢。。。”她有意无意地用眼神示意春娥裙角上的血渍,在谢时越耳边道。“侯爷,她身上好臭,都熏着妾身了。。。”谢时越拍拍她的手安抚了两句,然后对一旁的下人命令道。“来人,将这个淫耻荡妇给本侯拖下去,打五十鞭子发卖到妓院!”他最是痛恨自己的女人不忠。“你不是喜欢伺候男人么,那就让你伺候个够。”春娥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心里的害怕委屈,连同不甘一并喊了出来。“侯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啊!”说着她看向温雨眠,眼神如刀,恨不得在她身上戳上几个洞。“都是她,是温雨眠,是她故意陷害我,侯爷你听我说,我是老夫人最中意的主母人选,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没有失身!”谢时越却亲自将温雨眠抱下车。“胡言乱语,雨眠昨日被禁足,直到日落本侯回来后,就一直同本侯在一起,如何陷害你?”如今她再怎么说,也没有人相信。利用最后一点力气,挣脱开下人的禁锢,冲向温雨眠。“贱人!我要你陪我一起死!”可是没等她冲到近前,就又被谢时越一脚踢在小腹上。他脸上已经明显有了不耐烦的神色。“拉下去,毁了她的脸。”温雨眠闻言暗自朝春娥挑衅地一挑眉:跟我斗?下辈子吧。“侯爷咱们快些回去吧,妾身给你做最喜欢吃的糯米糕。”说着便不再理会发疯咒骂的春娥,同谢时越两人并肩进了侯府。姜琼月将发生的一切全部收进眼底,转身便消失在街角巷尾。国公府。谢玉宏路过望舒阁的小院,看到石桌上面摆着的点心,不禁吞了吞口水。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他快速跑进来,拿起两块揣进怀里转身就跑,却在刚出院门的时候,与一个身影撞在了一处。他战战兢兢的起身,见到对方身形跟自己差不多,不知道国公府里还有这样的小主子,低头结巴道。“对。。。对不起,我我我什么也没做。。。”对方并没有发出声音,谢玉宏却越发害怕,更是不敢抬头去看。不知道该怎么办之时,视野中出现一支白净的手,攥着一根糖葫芦往他面前递了递。谢玉宏迟疑间,动作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你。。。”他快速回忆着,半晌终于记起了在哪里见过对方。“是你!”当初在盛京街头,他好像也曾经给过一个少年糖葫芦。那少年的眉眼与眼前的无比相似,只是现在长开了些,已经有几分芝兰玉树的模样。谢玉宏那时以为他不过是吃不起糖葫芦的小要饭的,没想到竟然是国公府的人。“不。。。不。。。”谢玉宏笨拙地推辞,可是对方却一把将糖葫芦塞进了自己的手里,嘴唇浅浅地勾起,看起来像是在笑。他看看手里的糖葫芦,想问问对方叫什么名字。还没开口,就听一个女人呼唤。“宸哥儿你走慢些别着急,姑娘出门办事,要有一会儿才能回来!”桃出冬紧随其后跟上,看到谢玉宏手里的糖葫芦,有些怔愣。“你。。。小公子?”谢玉宏也愣了。他在侯府住了那么久,不可能不认识当时身为姨娘的桃出冬。不过令他最意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名字。宸哥儿。。。他才是真正的谢玉宸?自己就是顶替了他的身份,一直生活在永平侯府,理所应当地享受那么多人的宠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