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历历在目,面对一个冷酷无**杀死后裔的父亲?又有几个人可以放下芥蒂呢?
妇人不能,王语嫣不能。
妇人伤心,王语嫣漠然。
石碑前,王语嫣恭敬磕头,起身。
她扶起悲伤不已的妇人,坐在附近一块石头上。
她望了一眼聋哑谷方向,回头看了妇人一眼,道:“母亲,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墨倾池的计划,只不过计划却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妇人微微一颤,视线犀利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王语嫣道:“我的计划只不过是希望外婆和姨婆对无崖子死心,可惜这计划中出现了太多太多我没有预料到的变数。”
“什么变数?”
“墨倾池设计下的变数。”王语嫣深吸了口气,歉意道:“我没有预料到到四十年没有踏足中原的外公会出现,我更没有预料到墨倾池背着我做出了另一套计划。”
妇人皱了皱眉,她伤心但她更好奇,因此她问道:“什么计划?”
王语嫣道:“一劳永逸的计划。”
“什么?”妇人站立起身,眼神担忧道:“你意思说他想杀掉你外公?”
王语嫣摇头,拉着妇人继续坐下,解释道:“并非如此,墨倾池真正的计划还是让外婆和姨婆对无崖子死心,并非表面上的死心,而是彻彻底底的心死。”
妇人不明白,她安静坐在王语嫣身边,听下文。
王语嫣深深吸了口气,追忆道:“一个女人若对一个男人彻底心死,那就必须证明这个男人已经没有她们喜欢的理由了,而墨倾池为了这个目的布下了三个局,每个局都足矣令外婆和姨婆对无崖子死心。”
妇人心发凉,她望着王语嫣又回忆无论何种时候都无匹优雅的墨倾池,心中颤抖。
王语嫣握着妇人冰凉的手,没有言语,她的眼中没有恐惧,除开平静从容以外,流露出一抹感激,一句话出现在脑海中。
四月初三,深夜,夜已深。
云浓,月稀。
墨倾池、王语嫣立在一片竹林前。
王语嫣率先开口:“你已经沉默了一刻钟了,想说什么?”
墨倾池回头冲着王语嫣笑了笑,道:“我在做一个决定:我是否要为心爱的女人当一次替罪羊。”
王语嫣瞥了墨倾池一眼,转身回头。
墨倾池含笑,未追,继续慢慢说道:“我的计划绝对没有任何纰漏,但我发现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你如何向你母亲交代?”
王语嫣停下脚步,望着墨倾池,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墨倾池嘴角上翘,神色玩味,双手交叉放在胸口,慢慢道:“我只不过是想为我心爱的女人当一次替罪羊而已,只是不知道她接不接受。”
王语嫣再次转身,回到屋中。
笑声在耳畔回荡。
回荡,在王语嫣耳畔回到,直指现今。
王语嫣暗暗叹了口气,暗自呢喃:“不管你目的如何,我都要谢你一次,因此若要杀你,我下手时会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