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尾指挑了些匀在唇瓣上。
她盯着菱花铜镜,笑容更加明艳张扬:“世人汲汲营营机关算尽,无非是为了一点利益。我很好奇,你贵为蜀国皇妃,是为了怎样的利益才会选择背叛故国?又是为了怎样的利益,甘愿为奴为婢潜伏在我身边?”
白东珠手捧茶托,愣在当场。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铜镜里的那张脸。
那张脸眉眼带笑,看似美貌,却锋芒毕露精明至极。
谢南锦……
她发现她的身份了?
怎么会?!
她分明半点儿破绽都没露的!
白东珠勉强稳住心神,笑容颇有些狰狞:“姑娘在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您这些天病糊涂了,怕是还没缓过神来呢。”
谢南锦把胭脂藏进怀袖。
她在帕子上倒了些药水,起身走到白东珠跟前。
她身量高挑不亚于寻常郎君,和白东珠对面而立,全然是俯视压迫的姿态。
她伸手捏住白东珠的下颌,面无表情地用手帕擦拭她的脸。
白东珠的瞳孔骤然缩小:“你干什么——”
还没来得及反抗,药水顷刻之间融化了人皮胶,谢南锦已经手快地撕下了她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
面具底下,是一张妩媚如蛇的脸。
白东珠捂住面颊,呼吸急促。
半晌,她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沉声质问:“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问完,她又面露诧异地打量谢南锦:“你……你这般姿态,根本就很康健,难道你没有中蛇毒?前些天,你都是在伪装骗我?!”
谢南锦不动如山:“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想知道?”白东珠冷笑,“你做梦!谢南锦,你的死期就要到了,少在这里嚣张跋——”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谢南锦利落地抄起花几上的白瓷瓶,“砰”地一声重重砸在白东珠的脑袋上。
殷红的血液,顺着白东珠的额角蜿蜒滚落。
白东珠愕然地盯着谢南锦,两眼一翻白,晕死在地。
谢南锦放下白瓷瓶,俏脸清寒地吩咐隐卫:“把她抬到花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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