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笃定萧衡死在了战场上,趾高气昂地走了。
枕星气得不行:“不过是嫁了个庶子,瞧她那猖狂样儿!”
裴道珠神情淡淡。
萧衡没死,那自然再好不过。
若是死了……
她慢悠悠地摇开折扇。
若是萧衡死了,那她就改嫁好了。
反正寡妇改嫁再寻常不过,她生得美,想娶她的人有大把呢。
人生灿烂,她才不要为萧衡那个坏胚子守节!
……
到深冬时节,建康城一天天冷了起来。
也不知怎的,这几日前线仍旧没有消息传回来。
裴道珠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带着枕星去街上买衣料,打算给萧老夫人和阿娘各自裁制一套冬袄。
只是街上的熟人却不少。
那些个士族贵妇女郎,见着她时不再如从前那般巴结吹捧,也不再邀请她参加宴会雅集,只淡淡睨她一眼,便结伴走了。
枕星不由生气:“一群墙头草,狗眼看人低!等九爷凯旋,叫她们后悔去!”
裴道珠细细翻看铺子里的绸缎。
这种落差感,在家族从显赫到落魄的那几年里,她早已体会过。
她不以为然:“也不是重要的人,跟她们计较什么?”
枕星委屈得红了眼:“奴婢就是为您难过。如果……如果九爷真的没了,您可要怎么办?过完年,您也才十七岁呀……”
裴道珠盯着绸缎,没有说话。
正琢磨前程时,一只手突然伸出来,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拖进了绸缎庄的内室。
她抬起头。
时隔半年,面前的少年似乎长高许多。
谢麟把她抵在墙上,颇有压迫感地盯着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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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