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为民转身对司机道,“去,把洛书记叫来。”
看到军车停在院门口,大院里一些大人也开始聚集围观。
“浔云洁,你觉得你爸会当逃兵吗?”
“不会!”浔云洁高傲地抬着头,即使面前是个大她几十岁的军官,身旁的浔可然看姐姐坚定的样子,也模仿着抬起头来,哭完还没擦干净的鼻涕顺着在脸上流出一条晶亮色,候师长看着实在想笑,眼前这两个小姑娘啊,明明还只是十几岁和十岁的年纪,连握在一起的手都在发抖,却眼神透亮,脖子硬挺着一动不动,有气势。
洛书记不一会就赶了过来,还没走到面前就擦着汗解释,“误会啊误会,啊呀师长,这不,昨个儿下午不是通讯设备坏了失去联系嘛?我就说浔将军如果退到后方就能联系上,我一点也没说那些啥子逃兵,这不今天上午还和他们的队伍联系过,诶诶死妮子你给我滚过来!”洛书记说着一把揪住站在不远的女儿花辫子,狠狠地揪住她的耳朵,花辫子尖锐的哭喊声立马响了起来,“啊哟呀呀呀呀疼疼疼!!”
“你胡说些什么?我有说过逃兵吗?我有说过枪毙吗?”洛书记不顾旁边候为民难看的脸色,训斥女儿道。
花辫子疼的一边哭一边尖叫,“你说他逃到后方了!逃走的兵不是都要枪毙的吗?”
“你还胡说!看我不抽死你丫!”
花辫子躲开父亲的巴掌,立刻就地一滚,哇哇大哭起来。
“行了行了,”候为民拦住洛书记说,“注意点教育方式,和孩子要多说话解释,不是多抽她。”然后转身看向身后的姐妹,“怎样,大浔丫头,满意吗?”
浔云洁想了想,把可然带到花辫子面前,双手叉腰,道,“给我妹妹道歉,你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她,还叫这帮子小破孩拿石头扔她,现在,给我妹妹道歉!”
“我才不用她道歉!”浔可然发出稚嫩的声音,然后狠狠地吸了记鼻子,站在花辫子面前,“我爸爸不是逃兵,你才是逃兵!”说罢用手呼啦一抹鼻子嘴巴,随即把手上的鼻涕一把全擦在花辫子那花布的裙子上,转身就跑。
师长一愣,随之大笑。
“小云!”妈妈的声音从大门方向传来,“你带着妹妹干什么坏事呢!”
云洁眨眨眼,冲师长鞠了个躬,飞快地跟在妹妹后跑了。
洛书记也随之带着女儿回家,花辫子的哭泣声渐渐走远,围观的人群也很快散去。
师长把刚发生的事儿简单和浔家妈妈说了一下。
“你看,当年大浔丫头查出来先天心脏不好,组织上同意你们再生个小的,现在看看这两丫头,简直是两个小豹子,她只是个十多岁的丫头片子,看我的眼神亮堂的哟!把我都给震住了!”
“师长你说笑呢!她才多大呀!”
“诶诶我可不说笑,你家这两个丫头,留一个给我家那臭小子行么?”
“师长,这多少年后的事儿呢!再说你家公子看的上我家的假小子么?小云和他爸爸一样喜欢上跳下窜!没一点姑娘样子,我都快愁死了诶!”
“我不管,”候为民笑着耍赖道,“反正你家这两个胆儿大、眼神透透亮的丫头,我一定要抱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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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妈我去打个醋!”浔云洁一边穿鞋子,一边对着厨房道。
“好啊,你得快点回来妹妹醒了要找你的。”
云洁点点头,转身开门。
昨天那些叫嚣着的小子们,正在她家门前高高矮矮站成一溜烟儿,看到浔云洁,立马站站直,双手作揖,鞠躬,齐声道:
“大王!!!”
声音洪亮、响彻大院。
…………
浔云洁想都没想把门又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