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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父皇唯一还活着的儿子,我的亲弟弟。”
怀草诗坐在联邦宪章广场边的游客长椅上,眯着眼睛看着前方那座仿古铜雕像和更远一些的那座新雕像。做为声名赫赫的帝国公主,居然有机会深入联邦核心,如此近距离地观看五人小组和李匹夫的雕像,可以想像她内心会生出怎样复杂怪异的情绪,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全部情绪全部放在那个听说被秘密关押的家伙身上。
穿着一身联邦名牌冬衣的大师范,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广场上的雕像与肥鸽,观察着深秋游客们的表情,眼神里写满了激动的感慨,高频率地咕哝着这辈子值了,我要去找席勒幕之类的话语。
伪装成帝国地下抵抗组织普通成员的二人,并不需要跟随木恩与联邦政府进行那些虚情假意的对话,联邦政府相关机构,也非常愿意向这些左天星域的乡下野蛮人,展示一下联邦的光辉历史与美丽风物,当然,地下抵抗组织使团每个成员,现在都处于宪章即时定位状态中,身边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军情部门的便衣。
大师范余光瞥见怀草诗脸上的沉重之色,忽然指着正在落叶间追逐的一对联邦小情侣微笑说道:“从表面上真的看不出来,这些人类的颈后居然都有一块小芯片,看来联邦人真的已经习惯了带着狗链生活,这就如同帝国人已经习惯了在皇族统治下生活,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宽大的特色帽檐遮住这个中年男人俊美不似正常人的脸庞,把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嗡沉,紧接着他有些窘迫地说道:“那件事情对不起,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之间的关系,险些酿成大错。”
因为深在联邦首都地带,他们清楚所有角落甚至空气中都弥漫着宪章的光辉,而联邦那台传说无所不能的中央电脑,很明显能够听懂帝国语,所以长椅上的交谈显得格外简单含糊,不过怀草诗明白这个疯子舅舅的歉意所指为何。
当战舰离开旧月基地,将要抵达S1的时候,他就曾经表达过类似的道歉,对于这位胆敢以爱及和平还有文学名义绑架帝国公主殿下,并且试图用春药让她和许乐合体的疯狂大师范来说,如此深重而持久的歉意真是很罕见的情绪,也可以想见那件事情的恐怖性,即便是疯狂的他,也觉得太他妈疯狂了。
帝国皇族和大师范府毫无疑问是宇宙间对八稻真气理解最深的两个地方,远在费城李家之上,所以当许乐被俘至天京星,从帝国皇帝到怀草诗,以及大师范,根本不用思考,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许乐是纳斯里的私生子。
直到许乐和简水儿的婚讯传来,帝国皇室才愕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大师范窘迫惭愧恐惧于自己曾经试图让一对姐弟发生恋爱关系来让宇宙和平,怀草诗则是惘然于曾经和自己唯一的亲弟弟擦肩而过却仿佛要就此错过。
巍峨壮观的议会山中走出黑压压一群人,顺着石阶向下走来,帝国地下抵抗组织使团结束了对议会山的参访,双方交换着彼此的意见,木恩先生和成员们盛情称赞联邦接待方的热情,同时表示今天受到了深刻的民主自由气息薰陶,日后一定要将如此完备的民选制度在左天星域推展开来。
怀草诗二人从长椅上站起,向着石阶方向走去,隔着人群,她注意到木恩很隐晦地点了点头,猜到联邦方面答应了那个请求,眼睛缓缓眯了起来,默然想道总算是有了那么一点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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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驶入戒备森严的西山大院,特意没有穿皮大衣的木恩先生神情凝重地走入那幢独立建筑之中,身后跟着几位随行人员。
这是计划外的一次行程安排,联邦政府拒绝多次,但木恩坚称许乐上校虽然已经被证实是每个毛孔都流着肮脏血的帝国皇族,但他们之间毕竟曾经有过一段坚不可摧的战斗友情,希望联邦政府尊重左天星域男人的坚持。
争执到最后险些陷入死局,木恩忽然降低了要求,说就算不能前去监狱探视许乐,也要允许自己去探访一下邹郁小姐,毕竟根据左天星域的传统及善良习俗,向故人遗孀表达哀悼,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权利。
必须要说,对帝国了解甚少的联邦政府相关机构,面对着木恩不离于口的左天星域坚持,传统,习俗之类的词语,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
二楼房间内。
邹郁皱眉看着面前的三个帝国人,非常疑惑不解,为什么对方坚持要来探视自己,许乐的遗孀?那个家伙还没死,最关键在于,自己什么时候又成了这位木恩先生口中,许乐在天京星惨烈逃亡途中念念不忘的爱人以及……孩子他妈?
“请坐。”
她礼貌地招呼众人坐下,事实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活着的帝国人,情绪难免有些异样,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饮品来招待对方。
木恩先生神情复杂地看了怀草诗一眼,就连他都不明白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邹郁敏锐地察觉到,原来那个极不起眼的瘦削青年男子,居然地位远在木恩之上,只是这位木恩先生是使团团长,那这个瘦削的青年男子是谁,还有那个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为什么会如此没有礼貌,未经主人允许便到处乱翻自己的藏书?
书架旁的大师范转过身来,摘下帽子望着邹郁微笑鞠躬行礼,然后对怀草诗用嘴形说了一句无声的话。
“这位美丽的姑娘居然不比你流落在费城的妹妹长的差,看来我们的太子殿下真的是艳福不浅。”
怀草诗看懂了大师范的这句话,面无表情地伸进怀里,取出几张纸条,极隐蔽地放到邹郁的面前。
被那个帝国中年男子俊美容颜震撼无语的邹郁,下意识低头望去,紧接着便被上面写着的几行联邦文字震撼地险些叫出声来。
三张纸上写着三行简单的字。
“我叫怀草诗。”
“许乐是我的亲弟弟。”
“你可以把我的身份告诉联邦政府,如果不,那么你可以帮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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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次接受某报女记者采访,那位姑娘说你喜欢在书里面埋彩蛋,能说几个有趣些的吗?那时候庆余年已经写完很久,我只记得曾经埋过,却忘了具体的位置,很遗憾。
间客里也有很多,写完之后我争取全部挖出来展览展览,怀草诗和许乐的关系绝对算是一个,第四卷星光流年第四十章前后,裸腿有爱的大师范把他们关在密室中下春药,然后许乐提到席勒的八部曲……
现在回头看密室里的情节,应该更有趣些,当时有很多朋友说推倒神马的,其实回忆一下八部曲的情节,就有可能想到密室里那对男女的关系,所以绝对不能推,不然会出大乱子。
晚安,又开始困了,左眼下面老跳,万恶的生物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