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易素借这个机会,向大家通告交代了他和孙茹、宁倩华这一阶段工作的成果,有关公司重组和集资上市的消息。
原来,易素和孙茹、宁倩华在新义安的标卖会上投到中国星和英皇两家公司之后的那一个月,也就是易青和依依、孙茹、杨娴儿在北京闭关拍探索电影的时候,宁倩华已经在香港带领公司的中层以上行政人员和一帮华新借过来的资深财务、会计师用十几天时间完成了这两家只剩壳子的公司的资本核算。
除了中国星、英皇名下的那些美国、德国器材最为值钱之外,这两家公司其实也没剩下了什么。宁倩华以中华人影业的名义,从公司帐上出了一大笔遣散费,遣散了两家公司的一部分员工,精简了人员。接着,变卖了这两家公司的一些物业,尤其是公司下属还有一些所谓的娱乐场所,一看就知道是新义安的人用来运摇头丸、包赌和做营生的场子——宁倩华把这些电影公司用不着的物业、人员以及在外的投资股份全部进行了清理。
中国星和英皇在外面还欠下了一大堆债务,宁倩华将这两家公司进行资产重组之后,所有得到的钱都拿来还债,清帐的结果。还欠着外面六七千万港币的债。
易青一回到香港,知道这个情况之后,跟孙茹商量,拿出钱来先把这些债务清了。就为了这一件事。忙得易青、孙茹、宁倩华三个人焦头烂额。难怪当初标卖会上没人肯下大价钱买这两家公司,单从帐面上来说,这单生意易青他们可没赚到钱,还找了一堆麻烦。
但是,易素买这两个空壳子公司,却有他自己地打算。中国星和英皇,到香港其他公司手上也许是两块废料,可到了他易青手上,可真成了宝了。
易青原本的计划,在进军香港之后。是在三年之内,要完成初步的资本积累,从而取得公司的独立自主权。脱离美国宇通地经济控制。
前一个目标,易青可以说已经提前一年实现了。他用公司的开门第一炮《潜龙于渊打开了香港主流电影市场,十三项金像奖奠定了公司在香港和国内的票房市场占有份额;接着,四部不同类型的商业戏拿下几个亿港币的票房。有了这些充足的资金准备,他原本的下一部计划。就是让公司集中上市。
要想上市,除了需要增加一大笔固定资产和注册资金以外,还要向香港证监会申请。还有许多烦琐的程序,时间一拖长,变数就增多,很容易使美国察觉,想想也令人头疼。
可绝对出乎易青意料之外的是,居然会跑出新义安这么一档子事。易青在投买中国星和英皇之前,就已经盘算好了怎么使用这两家公司。
原来,中国星和英皇都早已经是上市公司。在香港,一家原本不具备上市资格的公司。如果能收购一家上市公司地话,就可以用所收购的这家公司的上市资格,发行自己地股票,向市场集资。所以在香港,经常有一些新兴的经营的好的公司,在上升到了一定的阶段,就到处找那些老牌地但是经营管理不善随时会倒掉的旧上市公司,将其买下;这样得到在香港上市集资的资格,不但可以省下一大笔钱,还能省掉中间烦琐地手续浪费掉的时间——这叫“买壳上市”
对其他香港影业公司来说,中国星和英皇也许是赔钱货,可在野心勃勃的易青手上,这两家公司可是无价之宝——他看中的,就是这两家公司这个“壳”。
因为只有公司迅速上市,才能在不动宇通相关资产、不惊动孙云博的前提下,一夜之间完成公司的经济大权转换。如果由孙茹以转让个人财产的形式把自己的钱包括中华人影业的股份和总裁位置让给易青地话,中间的手续只要启动一项,就足以惊动远在美国的孙云博。而孙云博和美国宇通公司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作为孙老爷子继承人的易素用宇通的相关资产起家,然后脱离宇通的控制自立门户的。
在宇通主席孙云博的心里,在孙老爷子去世后,一直把易青当做他在亚洲利益的代言人。他希望易素成长成为象孙老爷子一样的说一没人敢说二的行业巨头,继续垄断中国的电影业和其他相关的产业,毕竟宇通在大陆的许多投资,都和电影业,文化娱乐业有关。
当初孙云博之所以肯在易青和孙茹没有结婚,没确定关系的情况下,还放他们去香港发展,一方面是低估了这些年轻人的能力,掉以轻心了;另一方面,他也是相信易青和孙茹逃不出他和宇通的经济控制。
毕竟中华人影业几乎所有的资金都是从孙茹名下的那十亿美金的宇通产业收益中拨出去的。孙云博随时可以通过牺牲这十亿美金的产业,使中华人的运营资金接续不上;这时孙茹无论是要卖宇通的产业,还是依法倒闭,都无法拒绝宇通的注资重组,到时候,孙云博就可以轻松取得这家公司的控股权——一家象宇通这样的国际巨鳄,要吞并中华人这样的跟它有资金联系或依附关系的公司,简直易如反掌。
尽管孙云博是孙茹的父亲,但是商场如战场,亲父子都不讲情面,何况是翁婿,还是非正式的。易青可不愿意做傀儡,他一心要振兴的是中国电影业,可不想让自己的理想成为他人华丽地嫁衣裳。
当初孙老爷子说自己是中国电影最大的悲哀。告诫易青要打碎铁板一块的旧体制模式,其实就包含着这一层意思。
孙老爷子表面是中国电影业的行尊,但是实际上经济方面却离不开儿子地美国财团的支持——中国电影业代表的不是中国人的利益,而是国际垄断托拉斯的利益。这不仅仅是孙老爷子个人的悲哀,更是中国电影的悲哀;说实话,也是中国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中国许多文化产业的悲哀。
这,就是所谓的文化殖民地模式。
世界上如美国等强国,从来没有一刻放松过对第三世界国家在文化产业上的侵略腐蚀。这种侵略不见得是政府间地、主观人为的,但却是因循高级资本向低级市场渗透的经济规律,在世界经济、文化产业一体化中逐渐形成地。中国越是开放,这方面受到的挑战越严峻。
所以许多中国人不理解,为什么中国政府、广电总局把电影及其他文化产品的进口管制的这么严。用行政手段限制美国和欧洲强国的电影进入中国市场,其实这也是迫不得已——尽力管制,还能维持一个半自主半殖民地。要是放任不管,中国可就真地彻底成了人家倾销低级文化产品和宣杨异族价值观的殖民地了。
如果未来中国的孩子说话做事全和美国孩子一个样,或者和日本人一个样,那将是多么可怕地一件事啊!事实上,在日本的动漫和电子游戏中长大。用美国好莱坞大片式的审美趣味看待世界,已经成为今天中国许多青年人普遍的成长方式了。
易青深切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从一开始进军香港。他就时刻没敢忘了这件大事——在孙云博还不重视自己、还没发现自己打算脱离他控制的时候,在这之前快速的摆脱对宇通的经济依赖!
这是孙云博绝对没有想到的,一个五千万地电影公司,两年时间就能完成资本积累,在形式和宇通这样规模的资金母公司分庭抗礼,这简直是奇迹了。可在女生外向,以易青为天的孙大小姐协助下,易青偏偏就做到了!
中国星和英皇虽然都是上市公司,但是英皇不是新义安的独家生意。孙茹和易青只买回来英皇的70%股份,操作起来还要通过英皇的股东会,董事会,非常麻烦。
所以易青选择了中国星这个“壳”。新成立的公司就取名叫“华星集团”。
在原中华人影业公司与中国星、英皇合并重组之前,易青就拥有中华人影业15%的股份;罗纲、何风、依依这三位公司原始的创办集资人共占5,中途注资进来的新义安向五占了25%;而公司的持牌人、董事会召集人孙茹,占全公司股份的45%。
由于向五的入罪,孙茹私下里和易青商量,让易素用公司内部价格买下了向五手上的25%,实际上,易青就掌握了原公司的四成股份。
接着,易青和孙茹火速的通过香港证监会使公司达成上市,向社会发行股票。在新公司借壳上市的第一天,原本占45%的孙茹立刻向市场放盘公司股票的10%;同一时间,得到了孙茹内线消息的易青向股市入货,购买自己公司的股票,由于新义安的倒台,原中国星的股票,也就是现在的华星股票重新开盘的价位只有不过几毛钱。
易青倾家荡产的拿自己这两年拍戏赚的几千万,把放入市场的10%抢回了7%。这样,新公司华星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和控股权就顺利的从孙茹手上转到了易青的手上。今后华星的运营成本就和美国宇通没关系了;那十亿美金成了公司其中一个股东孙茹的个人资产,宇通的人最多能弄得孙茹个人宣告破产,却已威胁不到易青的华星集团。
接着,易素趁胜追击。在上市后的两个星期内,华星股票突然疯惩。可想而知,华星重组改名的消息传出之后,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家搞垮了新义安的公司。
在坊间传闻中,这家公司和天剑以及中国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不然当初他们也不敢跟向家兄弟这样的枭雄叫板,可见这家公司的大好前途是官方定下了的,而原中华人影业一连五部赚钱的戏,更是香港电影业的异类——种种利好消息连续刺激了这支股票的惩势,原本中国星的股票就因为新义安的垮台而落在地板价上,现在一支被低估的股票突然得到这么大的惩势助力,立刻红线走疯了。
在依依他们取得学士学位回到香港的头一天,华星股票以四块六毛八收盘,比当初上市时的八毛钱翻了两番还多。为了向社会集资,易青和孙茹趁机炒卖手中的股票,易青放盘10%的华星股票,孙茹放盘5%——作为上市公司来说,只要保持是公司的最大股东,保证经营权不旁落就行,易青保留手上的37%的股份,而市场上只有23%%的华星股票,还是稳稳坐着董事会第一把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