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娃牵着马从山脚下转了回来,系好马缰绳,走进石洞。看见父女俩还在擦眼泪,他劝慰道:“灾难过去就会有好日子的,你们不必伤心。”并乐呵呵地对田老汉说:“大叔养了个好闺女,十分懂事。她日后必会好好服侍你老人家的。”说得老汉转悲为喜。
三个人在石洞里拉开了家常话。
当田老汉问起麻子娃的妻室情况时,麻子娃豪爽地说道:“咱是刀客,把头提在手里弄事,不敢连累其他人。不然万一哪天出了事,岂不是害苦了人家?”老汉问起富平流曲客栈的女人,麻子娃陷入了沉思。
“大叔提起那个女人,唉,咱是有苦难言呀!”
说着麻子娃叹了口气,他把自己在流曲街道兴隆客栈之事学说了一遍,对他和掌柜儿媳妇的事他有意回避了。
“自从遇到董护生之后,我才想到我要像个人一样活着,也就和那女人断了关系,不过还是常接济她家。前几年掌柜儿子因病亡故,我帮着老掌柜把他儿子安葬了。老掌柜又想让我撑起他那个家。我想,咱这人心野,不想窝在一处,也就没应承。去年老掌柜去世了,我帮助女人安葬了老人。为了摆脱客栈老板娘的纠缠,我去年替她招了个男人,但每到她家客栈免不了还要被纠缠。”
“原来是这样。”田老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麻子娃不知老人问这些有何用意,他从腰间的褡裢里取出几锭银子交给田老汉:“这些银子你带回家给婶子好好看病,再把破旧的房子修补修补,你们二老也该享享福了。”
老汉两手挡定,情绪激动地说:“麻子大侠,老汉今天冒昧地说句话,同不同意在你。”“老人家尽管说。”麻子娃似乎意识到什么了。
“大侠,我女儿是你冒死从赵府救出来的,她虽然遭财主侮辱,也是实属无奈。我今天想做主,让她终生伺候你。你意下如何?”
听了田老汉的话,麻子娃沉默片刻后说道“大叔,你家女儿遭难,是赵聚财这个狗东西所逼,并不是你们的错。我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长相不雅,何苦难为姑娘?请老叔收回成命。”
“我已与女儿说妥,只要你不嫌弃她,她绝不在意你的相貌,只望你好好待她。”田老汉再次请求道。
多好的姑娘呀!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还牢记着“婚姻大事,唯父母之命是从,唯媒妁之言是听”的古训,真乃善良女子。和她结合,是我麻子娃的福分呀!但是作为行走江湖的刀客,还是得把话说清楚。
“我是刀客,只要我活着,决不会让姑娘受苦。可如果我遇不测,姑娘就要受罪了。”
田晓凤含情脉脉地说:“只要大哥对我好,跟你在一起生活一天都是幸福的。”
三人同时走出山洞。这时,西边天际霞光万丈,绚烂的晚霞将周围的景色点缀得五彩斑斓,美丽极了。
麻子娃和田老汉商定,自己先去白庙住一夜,也好让父女俩相处一晚聊聊天。明天再送老人下山。
第二天天刚亮,父女俩早早起来。田晓凤给父亲做了饭,然后等候麻子娃回来。太阳升起一竿子高的时候,麻子娃回到了月窟山。
他交给田老汉几张银票、几块银锭,恳求田老汉务必收下,并称等事态平息,他和晓凤一定回到关山看望他们。
吃过早饭,麻子娃骑上快马把田老汉一直送到康桥附近,看着田老汉一直沿原下向东走去,他才骑马回到曹村。
送走了父亲,田晓凤把石洞彻底打扫一遍,把洞中的被褥晾晒在外面草地上,然后开始准备午饭。
正午时分,麻子娃回到月窟山下。和以往一样,他先栓好马,然后走进洞中。
“晓凤,因风声紧,我把咱爹送到了康桥,剩下的路不远,他很快会到家的。”
“大哥,饭已做熟多时了,我正在等你。”
简短的对话,一对恋人的感情融合在一起,相互体贴的话无须多说,他们很快生活到了一起。
二人感情迅速升温。
吃过饭后,他俩手牵着手到山脚下散步,互相讲述他们的过去,畅想他们幸福的明天。
人们常说男人和女人情在一起,心就在一起,身就在一起。麻子娃和田晓凤这一对苦命人儿今晚总算走到了一起。
掌灯时分,他俩共同卧倒在洞内的床铺上,田晓凤决定今晚要把自己彻底地交给麻子娃。
自己被财主蹂躏,成为财主的玩物,田晓凤一想起就作呕,就充满仇恨。而今天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她心情舒畅。她把自己的胸贴在了大哥的怀里,贴得紧紧的。
此时的麻子娃,一想到流曲客栈的女人他就头痛,那个女人多次扭动她那圆滚滚的肥臀,用她那颤巍巍的胸部靠近自己,自己多次拒绝。
而今天自己心爱的人儿将洁白丰满的身子靠在他的胸前时,他激动,他幸福。
麻子娃把田晓凤紧紧地抱在怀里,却又不忍动一下,唯恐伤害她那颗脆弱和饱受磨难的心。
“我永远是你的,麻子哥,我要为你生儿育女。”田晓凤柔情似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大侠不是没有感情的。借着微弱的灯光,他欣赏着田晓凤美丽的秀发、姣好的面庞和洁白的胴体,感受着她柔软、丰满的乳房和温热的嘴唇。两个人都很兴奋,在兴奋中把各自都交给了对方。
田晓凤觉得眼前的刀客没有想象中那般粗鲁和野蛮,有的只是宽阔的胸膛、细腻的感情。他和她之间的一切隔膜都荡然无存了。夜色更深,月色朦胧,四周一片寂静,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只剩这一对英雄美人在品尝着爱的琼浆玉液。
第二天早晨天大亮时,他们一块儿醒来了。铲除了地方恶霸迎来了一桩好姻缘,虽然遭到官府缉拿要四处躲藏,但麻子娃深感毫不后悔,甚至暗自庆幸。
两个人在月窟山石洞中度过了一段恩爱美满的时光。他俩筹划着要在山脚下开垦出一片田地种上蔬菜和粮食,再搭建几间茅草屋,然后搬进去。
因为山洞绝非久居之地,这里虽然隐蔽,但是光线太暗,空气也不太好。
麻子娃从附近找来了几个村民帮忙,从山上砍了些树木,很快茅草屋就搭建好了。当他们从山洞搬到茅草屋时,晓凤姑娘高兴地唱了起来:许翠莲好羞惭,悔不该门外做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