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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第2页）

猫眼好像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还说：人家老板有钱，不要了就不给了。

金凤对猫眼说：咱也不是日本鬼子、伪军，怎么能吃饭不掏钱呢？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电影《小兵张嘎》里胖翻译吃西瓜不付钱的事儿。

从这天开始，金凤注意观察猫眼的变化，发现猫眼添置了一件新衣服，买了手机，还用上了香水、口红。

金凤问猫眼哪来的钱，猫眼说家里寄的。问得多了，猫眼嘴里就支支吾吾。再后来，猫眼晚上经常一个人出去，有时候半夜才回来。

金凤问了几次，猫眼不高兴，有一次还变了脸。金凤知道不能再问了，可是心里却放不下。

万货喜欢找年轻的女孩子说话，对漂亮的女孩子特别殷勤。他老婆好像知道他的毛病，看见万货和女孩子在一起就指桑骂槐地发脾气，常常给万货脸色看，可是万货总是嬉皮笑脸的不在乎。这些金凤过去都看见过，可是这个人到底和猫眼有没有关系，金凤不敢去想。

一天，金凤上街买东西，路过一家像样的酒店，隔着窗户看见猫眼和万货在吃饭，旁边还坐着个留小胡子的小伙子。小胡子正把一块肥肉往猫眼嘴里送，不知万货说了句什么，猫眼嘿嘿直笑。金凤想进去，脚却没有迈出去，她不知道进去该说什么。

这个晚上，猫眼没有回宿舍。

第二天早晨，猫眼没来上班，金凤借故请假跑到万货的小饭馆，不见万货。金凤问服务员万货在不在，服务员说万货有事儿。金凤又问万货的老婆在哪里。服务员说，万货的老婆病了，回陕南老家了。金凤给猫眼打手机，猫眼关机了。

金凤脑袋轰的一下大了。回到单位，她把找不到猫眼的事情告诉了米粮。米粮说，猫眼请假了。

金凤问：不知道请的啥假？

米粮说：你们关系那么好，她没告诉你？

米粮平时话不多，脾气也好，待人还算和气，可是，今天却表现得特别不耐烦。

金凤不说话了，米粮却说：干你的活吧，少操人家的心，她回陕北了，说是她妈病了。

晚上回到宿舍，金凤忽然发现猫眼的手提箱不见了，洗漱用具和化妆品也没了踪影。她想，回家看母亲不至于把这些东西全拿走吧。金凤想了半夜，也没想出个名堂，却把自己的脑袋想得晕乎乎的。第二天、第三天，她都去万货的饺子馆找万货，万货都不在。

那天，她和雀儿看见万货“吊膀”就想追上去问，走到半道上又觉得那个时间不妥，所以放弃了。这一次看见万货，她自然不肯放过。谁知，万货压根儿不承认和猫眼有什么关系，甚至说他见都没见过猫眼，还说金凤在讹人。

金凤就把那天看见他、猫眼和小胡子吃饭的事情说了。万货说金凤看错人了，他从来就没有小胡子的朋友，更不可能和什么小胡子、猫眼吃饭。

金凤说：那我告诉你，猫眼失踪了！

万货说：猫眼丢不丢与我不相干，我管她丢不丢！说完又对金凤狡黠地一笑，说：你没丢就行，你要丢了哥我可就心疼了。

金凤火了，骂万货王八蛋。

万货嬉皮笑脸地说：骂得好，管他王八蛋、王七蛋，哪一天让你好好看哥的蛋。

金凤见万货说流氓话，真想扑上去扇那家伙两巴掌，可是周围都是过路的人，再说她一个女孩子哪是万货的对手。

万货得意地对金凤一笑，说：妹子，快去找猫眼吧，我真不知道她到哪儿去了，我也挺想她的，那女子真他妈的让人想！嘿嘿！现在想不成了，哥现在就想你，你要想哥了打个电话，哥一定叫你满意！

金凤抡起提包就向万货砸去，万货一闪身跑进了人群中。

听完金凤的述说，雀儿陷入了沉思中。

过了一会儿，金凤试探着对雀儿说：能不能让二强帮个忙？

雀儿问：这事情，二强能帮啥忙呢？

金凤说：我看对付万货得用硬杀法，让二强叫几个小伙子把这家伙整治一下，我就不相信他不知道猫眼的下落。

雀儿像不认识似的看了看金凤，半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