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卉感到很讨厌,但无法挣脱。
卜真经得寸进尺,连哄带吓,绑住了小卉的双手,用手帕塞住她的口。狠心的卜贼脱了衣服正要行凶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住手!”
这一声如同霹雳击顶,又如钟馗来临。他抬头一看,原来是邻居小伙子郁九行。卜真经一时吓得不知所措,连忙放开了小卉。九行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一阵雨点般的拳头打得他哇哇直叫。
九行边打边骂:“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身为长辈,本应爱护幼弱小孩,你却做出如此不齿之事!她这么小,你竟能下得了手!”说着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还在他的嘴上狠狠地扇了几下。
卜真经被打得仰面朝天,狼狈不堪。九行还不解恨,又拾起一根干柴棍向卜真经走来。卜真经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跪下自扇耳光说,“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九行狠狠地抽了他一棍说:“今天就饶了你,再恶习不改,小心狗命!”这才放他爬起来穿衣服。
九行本想打他个半死,但又想:打伤了、打残了他是个麻烦,打死了还要偿命。算了,也给娃把气出了,他便说道:“快滚!看到你就恶心。”
卜真经又跪下哀求说:“九行呀,今天这事说到底,我也没有得手,请你不要告诉别人,若叫他爹知道了,我就没命了。”说着他又磕了几个响头,灰溜溜地走了。
说起九行这个小伙子,大家都很喜欢他。他今年十九岁,虽长得算不上英俊,皮肤也有点儿黑,但身材高大健壮,且面善心好。他平时十分喜欢小卉,一见就主动和她拉闲话,逗着她玩儿,还捉了几只蚂蚱放在小笼子里送给她。
原来,九行在华州跟师父学石雕,这天有事回家,路过山庄时,远远望见卜真经拉着小卉向山沟走去。因知道他作风不正,于是九行心生疑团,远远地跟在后面,看他引小女孩到沟里到底要干什么,果然看到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此时他心疼不已,急忙解开小卉的双手,掏出塞在她口中的手帕,帮她穿好衣服,小卉这才哇地大哭起来。
他安慰小卉说:“别哭,我把那坏蛋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给你把气出了。”
九行帮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说道:“今天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告诉别人,不然对你也不好。咱回去吧!”
九行领着小卉,找到一条人常走的路,一直把她送到山庄的城门口才匆匆离去。小卉含泪望着九行的背影,感激地说:“九行哥,谢谢你救了我!”
她呆呆地坐在城门前的台阶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张氏多时不见小卉,找遍了城内各个院落都无人影,她心急如焚,正准备去城外找,却见小卉迈着蹒跚的步子走进城门。
张氏用埋怨的口气说:“小丫头,你跑到哪里去了,到处找不见人,急死我了!”再仔细一看,只见她头发散乱,精神萎靡,眼睛像是刚哭过一样,猜想她一定在外受到谁的欺负了,便问道:“小卉,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不问则已,这一问,她一下子扑到张氏的怀里大哭起来。
张氏预感到情况不好,忙吩咐小翠把老爷叫来。小卉又抱着殿杰哭泣不止。殿杰心疼地问她怎么了,她只是哭,不敢说实话,因为九行曾叮咛过她。
殿杰急了,斥责道:“光是哭有啥用!再不说,我以后就不管你了!”说着把她推开。
张氏待她不哭了,便劝说道:“你在外边一定是受了委屈,你不说,谁给你说理讨公道?有什么话讲出来,我们会给你做主!”
小卉无奈,只得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详细地说了一遍。
殿杰听完气得浑身发抖,张氏差点儿气哭了。小卉虽非党家门里的人,但她和党家有特殊的关系,再加上她长得十分惹人疼,党家人对她更是疼爱有加。今天遭此大辱,党家这种有钱有势的人家怎能轻易罢手?
党殿杰紧紧地抱着小卉,好像要为她压惊,并唤来家丁头目武强,叫他带人去把卜真经抓来。
卜真经很快就被家丁抓获,被扭着胳膊带进城来。
他吓坏了,跪在地上如捣蒜般地磕头求饶。他以为少不了一顿暴打,而殿杰只在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厉声骂道:“你这个淫棍!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奸幼小的女童,罪孽深重,按律该杀。鉴于你磕头认了罪,我家也没有私设公堂,今天爷就不打你了。但国法难容,把你送到县府去,县太爷知道该怎样惩治你。来人,把他拉去见官!”
在党家众多人的咒骂声中,家丁架着卜真经,连拉带扯地把这个“不正经”弄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