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北耸了耸肩,干脆坐回到了对面的椅子上,一条腿屈起架到了椅子的边沿上,单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开口,或者,看着自己的血流尽!”
不要命的怕的就是不要脸的,而燕容是惜命的,齐北又是向来不会随便给人脸子的,所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燕容便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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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园
叶卿清将刚刚写好的书信装进信笺里,齐北便带着燕容招供的罪状过来了。
叶卿清接过来仔细地看了起来,虽然大多数事情一早便知道了,可燕容亲口了说出来到底还是在她心中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她双手渐渐握紧手中的供状,边沿早已被她弄得褶皱不堪。
“将燕容手脚经脉挑断,再派人将她送去王爷那里,将这一封信也一同交给王爷!”
叶卿清怎么都没想到,当年燕容之所以借叶景文和李家的手对她父母下手,除了因为想要掌控荣国公手上的兵权,更多的则是因为记恨当年叶老国公和叶老太君阻止了北燕侵袭的步伐,将他们赶回了云鹤山以北。燕容睚眦必报,甚至当初叶卿瑄以百日睡对叶老太君下手都是来自她的授意!
叶卿清抚了抚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眸间一片狠厉,即便是要为未出世的孩子积福,她也坚持有仇必报,对于燕容之流,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燕少桓与燕容之间看起来便没有什么母子之情,到时候若是知道了自己这些年在轮椅上所受的苦难皆是拜燕容所赐,想必这一场戏定是会非常热闹。
非她残忍要让他们母子相残,这一切是燕容自己种下的因,这果当然也该由她来尝!
看了看桌上那厚厚的一叠供状,叶卿清沉思半晌,随即提笔在宣纸上飞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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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燕战场,北燕军营。
燕少桓听着前线士兵的禀报,一脚踢开身前的脚边的小榻,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因为过于愤怒的缘故,胸膛甚至还有微微的起伏:“废物,都是废物!给朕滚下去!”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竟被齐子皓的人截了三次粮草,如此下去,这仗也不用再打了,首先他们就得喝西北风了。
那士兵得了赦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便出了营帐。
“皇上息怒!”站在一旁的一个文弱书生状的男子走了出来,“依在下愚见,应当是咱们的军营里出了内鬼,将运粮线路给泄露出去了。”
此人是北燕的军师,名刘柏松,三十多岁的年纪可大约是因为长相白净的缘故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是北燕太师刘文的幼子,燕少桓平日里对他也颇为信任。
如今听他这一言,燕少桓眉间微微拧起,一股阴狠的浓郁消散不开:“依你所见,谁最有嫌疑?”
的确,若是没有出内鬼,齐子皓的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次次都算无遗策。
刘柏松微微一笑:“臣不敢妄下言论,只不过提前知道运粮线路的只有单将军和两位冷将军,还有便是皇上与在下。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
虽说因着燕厉的缘故,燕少桓此刻心中最怀疑的怕就是单天行了,但这话刘松柏不会说出口,否则就成了挑拨离间了。
“你说!”淡淡的音色听不出燕少桓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其实刘松柏提的建议很简单,设置三条线路,分别告诉三位将军,若是最后谁的那条线路出了问题泄密的人便是谁。
燕少桓听了之后若有所思,显然这的确是一个好法子。不过,虽然这三人都有嫌疑,但其实他心中怀疑的只有单天行一人,冷铁、冷冽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心腹,从小便跟在他身边。倒是这个刘松柏,他尚未完全尽信。
有一句话不是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么!在燕少桓看来,不是他的心腹,都有存在异心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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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单天行带着一队兵士从音波谷西侧的小道上押着粮车而过,单天行一路上警觉性都非常高,但心中还是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事情。
九月的天气已经逐渐迈入寒凉,小道两侧只听得寒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
单天行耳边一动:“有人,大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