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黑瞎子和张海白都没有说话,张海白只是默默地把黑瞎子带过来的晚饭吃了个干净,然后他就起身穿好外套,下了床。
他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揣回口袋,然后看到了饭盒上面放着的蓝色小花,想了想,还是伸手拿了一支别在胸前的口袋里了。
张海白走到门口就停住了脚步,他扒着门框,临走前最后回头看了眼黑瞎子,道:“回见,黑爷。”
黑瞎子只是朝他挥了挥手,没有说话。
病房门关上,张海白的走远,直到彻底听不见脚步,黑瞎子这才慢慢悠悠地抬手又点了一根烟。
他墨镜下的目光,正定定地看着那束蓝白色的勿忘我。
他总感觉,宋出地送这束花的意义不明。
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
宋出地的确知道不少。
但前提是有人问他——他从医院出来后又去买了一束勿忘我就直接回了店里。
此时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
宋出地正坐在羽白装铺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通过豪华落地窗观赏着外面的夜空。
月亮被云彩蒙住了,看不真切,星星星星也不是很亮,朦朦胧胧的。
云彩似乎越来越厚了,残余的月光慢慢被遮盖,屋内的光线也愈发昏暗。
“要下雨了。”装铺的门被人推开了,带起了门铃的晃动声,而与之一起响起的,是熟悉的人声,清脆悦耳。
“是啊,要下雨了。”宋出地没有转过头,依然在看着天上。
“哒哒哒”。
带跟的皮鞋声响起,慢慢靠近了宋出地的位置。
宋出地感觉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了一块,这才微微扭过头看向了对方:“怎么了吗?”
张海白懒散地靠在沙发背上,翘起二郎腿,右手朝宋出地伸了伸:“机票。”
宋出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了车票放到了张海白手里,放完之后,他又塞了两张银行卡过去:“八点的飞机,这里离机场不远,但你也该走了,老板。”
张海白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塞进了口袋,不经意间扫了面前的茶几一眼,看到了上面插在花瓶里放着的勿忘我。
他动作一顿。
宋出地看到了张海白上衣口袋里的一支勿忘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收回了视线。
两人相对无言片刻,还是张海白先起的身。
他说了句话就直接从门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