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不久,桃花还没看上的时候,谢清碎听萧烛提起件事。
江北神医寻到,正在来盛京的途中。
“……”
谢清碎迷茫:“什么江北神医?”
萧烛沉默片刻,同他解释了其中缘由。
这事说起来颇有些时日了。
先前谢清碎身子差,萧烛想了不少法子给他养身体,除送来药材珍宝外,还有一条是让人去各地寻找民间有名的医师,其中一个就是这位江北神医。
这名神医甚是有名,听萧烛一提,谢清碎才想起他从前也听说过一二,据传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耐。
不过,谢清碎对这个说法保持谨慎态度,这个世界虽然也有一些类似于武功、内力之类的东西,但总体上不算是个怪力乱神的时代,比较符合现代人的认知,这样的说法应该有所夸大。
况且,谢清碎从前没打算留在这个世界,神医之类的他根本不在意,于是听过也就忘了,并不放在心上。
无论夸没夸大,都和他没太大关系就是了。
这位神医踪迹过于飘忽,只对一些稀奇古怪的病症有兴趣,上一次有消息已经是四年前的事,张行命人苦苦找了大半年,派出去无数人手,都不见踪影。
若是普通的下属,这么久没找出结果,或许就这么放弃了。
但张行不之所以是能坐稳岭南王跟前头一把交椅的存在,自然有他的周到之处。
隔了这么久时日,中间那么多变故,自己都跟着做了朝廷大官,却还没忘了这桩事。
这事实在有些阴差阳错。
先前谢清碎身子不好的时候,这神医怎么都找不到,如今找到了,但是已经用不上了。
——虽说先前就算找到,约莫也没什么作用。
谢清碎大约能猜到怎么回事,有些哭笑不得:“不用让人白跑一趟。”
他如今的身体,由系统认证,健康的不能再健康,表面上看着有些纤瘦,也只是天生的缘故。
萧烛却道:“既寻到,让人来看一看也无妨。”
谢清碎抬眼看他,窥见男人眸底沉色一闪而过。
……
江北神医姓廖,过了半个月,终于被“请”到了盛京。
廖神医大为不满,他这些年之所以隐姓埋名,就是早年间被王公贵族们“请”来“请”去扰的心烦。
医术到了他这地步,他只对世间罕见的疑难杂症有兴趣,那些尊贵的天潢贵胄,普通的头疼脑热都能急出绝症的架势,有些骄横的,若是一时没医治出成效,还动辄要问罪医师。
没办法,这年头,平民百姓的命不值钱,像他这种医师,纵然有些名气,但终究无法同权贵相比,遇上蛮横的实在没办法。
经历过几次,被骚扰得烦了之后,廖神医便隐了姓名在各地行医。
结果还是被抓住了。
这次“请”他的人倒是很客气,并恳切地说自家主子确实有疑难之症,盛京那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
哦?连太医都没办法?
盛京的太医还是有本事的,连他们都解决不了的病症,应当还是有些研究价值的。
廖神医于是被勾起些兴趣,甚至还有些期待地跟人来了盛京。
结果到地方一看,他才发觉自己遭到了惊天诈骗。
给眼前的人把完脉,廖神医差点没克制住翻白眼的动作。
他想到眼前人权势滔天的身份,和一旁那位动动手指就能把他九族都串一块儿送进棺材的,隐忍地垂首道:“有些轻微的气血亏损,大约是近日劳累过度导致的,体内有些火毒未清,可能暖炉开的太燥了,旁的没什么,这几日注意休息、吃清淡些便可。”
连药方都没开。
言下之意,就差说屁事没有你是不是来找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