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给予厚望的齐君雾是在某个晴日突然清醒过来。
他收到了一条信息,以电脑传送的机密文件。
里面详细记录了江柏修背后操纵齐,孟两家的种种。
齐君雾近日一直过着糜烂的生活,如果能睡死,他恨不得一直昏睡在梦境中。
可眼下祖父却着急退位,他把早就拟好的传位遗嘱提前拿出来。
庞大的齐氏体系全权交手到齐君雾手中,自已则带着裴青时四处游山玩水。
齐氏现在群龙无首,急于他主持这个混乱的局面。
睡久了的身躯浑身发软,他揉着眉骨,细看这封匿名发来的文件。
对面像是知晓他读完了这份文件,很快又发来一行字。
齐君雾拧紧眉心,纹丝不动的神态崩乱塌墟,他眉梢的厉色迸溅,凝成实质。
文件像是点醒他,让他不要再疑心,再犹豫,他平铺直叙地说江柏修对江恬芯有觊觎之心。
这等道德沦丧的乱伦之事居然传到了外人耳中。
女孩现今已经死了还不得安宁,要被这人性泯灭的污祟打破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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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宁的高档包房内,纯白粼纹的窗帘露着一条缝隙。
凌云空把手机重新塞回裤兜,轻翘起腿,深麦色的锁骨处玉牌顺着动作幅度小地轻荡漾,花了人眼后又老实安分地贴合在肌肤。
对面面容端正的男人这会眼梢难掩浮躁,失了往日运筹帷幄的沉稳,他急切地粗鲁往嘴里灌了口茶,
“计划有变,孟氏自已把自已作死了。”
伏玄说着猛地撂下隽秀精美的茶杯,气愤地轻啧:
“原先设计两家,让他们狗咬狗,哪曾想如今好处没捞到,竟是便宜了齐家。”
凌云空邪佞的神情这时沉静,他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未听到,把视线虚空地放在定格的地板。
直到对方不爽地拍了把桌面,才把他飘空的思绪唤回来一些。
他挠了下鬓角,把食指屈起用坚实的指骨抵在太阳穴轻敲着,轻慢地摩挲,深棕色的瞳仁映入对方气急败坏到有些扭曲的脸。
“所以呢。接下来要中止交易吗?”
付玄外放的暴戾收敛,他瞥了眼耷拉着眼皮的男人,富有深意的戏谑一句:
“当然不了,孟启凛千娇万宠保护着的女儿可是刚落地斯洛兰卡,她母族的势力也不是不能利用。”
“你把她绑了,用来威胁她那个贵于皇室公主的妈。”
凌云空手指动作一滞,他把手骨抵在削薄的唇轻轻咬着表层的皮肉,试图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