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厅内站满了达官显贵,齐家在屿城只手遮天,引得不少各方显赫贵胄受邀前来。
人影幢幢中优雅绅士捏着酒杯交谈,一派祥和。
直到二楼枪声破空响起。
西装革履的李文章刚找到齐家主,就听见这道枪响,脸白了一霎。
齐继书脸沉下,周身气魄威严,不容侵犯,他锐利的目光射向二楼裴青时所处的地方,带有深沟纹路的眼角卷上厉色,“那小子上去了?”
侍奉端酒的侍应生在大厅竭力安抚住开始惊慌的宾客。
李文章微躬着身子,态度恭敬:“小少爷十分钟前上去的。”
他看着家主眉间眼梢都氤氲着怒火,谨小慎微的尝试给小少爷说话:“老爷,少爷心性幼稚,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多了个哥哥,他断不会开枪伤人的,这其中应当是有误会。”
齐继书棱沟深重的眼尾攀上嘲意,他抚着手指上的扳指,怒气没有偃旗息鼓的趋势,“都要成家立业的人了,还心性幼稚,他这样,我怎么放心把齐氏交到他手里。”
齐继书冷哼,脸色愈加阴沉,他杵着手杖利索的往二楼更衣室走,经过一众宾客不忘挂上亲和的笑容宽慰,“小孩子之前的打闹罢了,各位无需惊慌。”
齐家主肃穆从容的说完脚步加快往楼上走。
底下都是混迹商业圈的人精。
豪门这种腌臜事可不少。
了然于胸的面上给着笑脸。
私底下却指指点点,戏谑打趣齐家的财产分割,股份的分配权会攥到谁手里的多一些。
李文章掐着掌中软肉,脑中警铃叮泠作响,他神态多了愁容,心里祈祷小少爷别犯浑。
左思右想时他想到性子温软的江小姐,悄无声息地挪步到座机旁,复古雕刻的座机被他拿起,江恬芯的号码在特注的顶首。
二楼,林玥钦惶恐地跑出来,刚出门就见脸色凝重,通身穆然的齐家主,她弯柳的细眉被薄薄的刘海拢着,眉心深凝着。
娇态的眉目染上惊惧。
齐继书看她这般失态,料想到里面的争执闹的有多大,他破开门,入目是那狼崽子眉眼戾气横生的回头看,眸色阴森,他身躯逆着他站立,挡住对面人的情况。
齐君雾垂着头,脉络清晰的指节轻抚着沁凉的枪支,跪倒在他身前的男人眉眼有几分肖似他,腹部的血洞潺潺流着刺目的鲜血。
清寂出尘的眉骨轻蹙,冷色调的肌肤因为剧烈疼痛溢上粉晕,打理好的发丝苍白孱弱的涤荡着,细密的汗珠沿着优越的下颚骨滑落,在痛透的地板砖碎成几片。
齐继书参杂着滔天的怒火,他吩咐刚上楼的李文章关上门,决定亲自清理门户。
实心檀木的拐杖打在眉间桀骜不服管教的少年脊背,渗透骨髓穿刺的疼痛袭来,齐君雾耐不住地倒吸口凉气,汗水濡染浸透鬓边墨发。
李文章虎躯一震,惊愕地往家主投去目光,这是小少爷第一次挨打,他顺风顺水的长那么大没挨过一个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