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解释听到江恬芯耳里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笑话,因为有事找她,所以不惜让跟班连哄带骗的诱哄她去上一个男人的车?
这般想着,她眼神冷了几分,膝窝还在隐隐作痛,她一半的重心压在另一条腿上,缓解钻心的酸痛。
段松寒踌躇着想上前扶她,却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嫌恶,他脚步滞涩在原地,笑意敛去,精致的眉眼染上受伤的神情,他语气颓靡:“姐姐对不起嘛,我下次不会这样做了,你别讨厌我。”
他茶言茶语的浪荡声调像尖针扎进裴青时耳朵里,一向情绪平稳,神情淡漠的男人更紧的拢住女孩。
年轻漂亮的男人当着他的面勾引女孩,这惹人全身发酥的声调特意绕了几个弯,令人作呕。
江恬芯身子跟他挨得更近,半边脸险些埋进他胸膛,她哪知道男人这是在宣示主权。
女孩方才跟男人并排站就已经让段松寒容忍不了,眼前肖似情侣之间的互拥更是让他死咬着牙关,乌溜溜的眸子都气的泛着红。
他自然垂下的手骨节被他捏的咔咔作响,刺耳难听。
裴青时眼神漠视的瞥了他一眼,一副正宫架势,他偏头看着女孩,声音温和:“我们走吧。”
江恬芯还没开口,段松寒就冷了脸色,他直视着先前不屑一顾的特招生,清秀的好看眉眼拢了层阴霾,他眼皮下压,阴冷开口:“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断我们对话,真是给你脸了。”
裴青时扯唇略显轻蔑,这话放在之前他会觉得无地之容,会悔恨,会怨怒自已不入流的身份,但现在这话对他而言不痛不痒,说他势力也好,说他为不折手段没有骨气也罢。
他得承认,齐家婚外子的头衔挂在他身上,他心里是爽利的。
这侮辱性的发言不能入耳,不该放在光风霁月的少年身上,江恬芯柔美的眉眼这次是真的沉了下去,她不再无视正对面的男人,低头开始打字。
【他不是东西,不是物品,他是学院一等的优秀生。】
女孩戴着腕表,百搭的棕色皮条,圈着她纤细的手腕,刚好遮住她内侧划出的伤痕。
段松寒凝眼看字体,气的头痛欲裂。
裴青时也看清了,他瞳孔震缩,墨如点漆的幽深眸子柔软,潋滟着波光,四肢百骸的血液滚烫,一齐涌进身体最柔软的血肉里。
是啊,他除了家世,本身也是学院里的一等生啊,他一味的去追逐自已没得到的,奔跑中被路径中的浓雾瘴气迷花了双眼,险些忘了来时路。
他喜欢她是情有可原的,身处暗无天日的狭隘地界,他也向往那抹映射在他身上的亮光。
江恬芯最后礼节性的颔首,果决的牵着男人的手绕开眼前的男人。
段松寒癫狂的扯开唇线,目光阴森的盯着被姐姐袒护的低贱特招生,他用睥睨的眼神示意一下全程低着头的林文珉。
秒懂的林文珉这次是真的怕了,他小声嚅嗫:“这犯法吧?”
段松寒阴翳着眉眼,一把拽过来人。
弓起膝盖,用膝盖的骨节重顶了一下男生腹部。
看他疼的脸色惨白,他勾唇一笑:“犯法?你在开玩笑吗?学院里有法律可言吗?家族象征着身份,在这里,谁地位高,谁爬的高,谁就是法,听懂了?”
男生压抑着疼到变形的声调匆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