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重担都压掷在女孩身上。
涌上来的邪念让她放弃男人吧,但仅存的理智让她救他。
江恬芯粗喘着,声带破损的喉间溢出破碎的沉吟,她满脸都是泪,娇艳欲滴的面容扭曲,纯净透亮的眼眸像滴了血墨红的惊人。
极致的墨发交织着似雪如玉般的净白肌肤纠缠出艳色。
直到齐君雾的上半身被她拖拽上来,江恬芯才瘫软了身子,不顾一切地后仰在快艇的板面。
快艇晃荡,摇曳出波纹,碧空如洗的厚重云层洁白,形状各异,江恬芯半阖着眼帘注视着,眼眶酸涩,她累的渐渐合上眼皮,那双清浅的瞳色不再折射出光彩。
她精疲力尽到甚至忘记查看拼死拿到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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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清明过来是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高级病房的床上隆起一个弧度,江恬芯侧目望了眼窗外静置在大树上的麻雀。
空气流通的病房没有难闻的酒精味道,江恬芯在同一个方向看久了,刚要换个视角。
大门就被打开,那声音闷重,江恬芯艰难的偏头往门外看。
穿着蓝白格纹病服的男人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领口的扣子都交错不一的扣着,一点都不规整。
那双昏迷过去的幽邃眼眸再次泛着异彩,眸光潋滟,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里面。
他抿着唇缓缓走进来,站在病床外侧,沉默寡言的盯着女孩看,视线始终流连在女孩苍白的脸上。
江恬芯盯着他看了太久,不由眨巴了下眼睛,她想要缓缓直起身,没等她手撑着起来呢,男人宽厚的掌心就虚扶在女孩后背。
他敛着眉眼,眸中蕴含深意,半晌,他才低头平视着女孩开口:“为什么救我?”
声音低沉,夹杂着不可置信,还有一抹不解。
对于女孩救他,他又是惊又是喜。
女孩到底知不知道自已差点被他拖累死了,他不想让女孩那么豁出命的救他,如果这次没有齐家的人先找到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江恬芯被他轻扶着靠在软枕上,窗台投射进来的灿阳映在她虚弱的侧颜,镀了层光辉,整个人染了层金色光彩,她嘴角挂着恬静的笑。
男人刻意半蹲着,跟她保持在同一高度下,江恬芯很轻松的回视他,唇瓣粉粉的。
齐君雾盯着她看,不知想到什么,拿出手机开始敲打着字。
江恬芯蹙着眉,有些不解男人在干嘛,她平静的半躺在病床上,略微低敛着眉眼,发呆的盯着病床上绣的绢花看。
男人这会终于敲打好字,掌心攥着手机拿给女孩看【你不能说话,医生说你声带受损,要休养半个月,往后我跟你交流都用打字的方式。】
齐君雾伸手摸了摸女孩的乌发,凝看着女孩清澈的眸子,他往后的半个月也不说话了,他担心女孩见他说话,会忘记自已声带受损的事情,忍不住出声跟他交流。
那就从根本解决吧,他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