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他又将头蒙进了被子里。
我将被子拉开一点,将他的头露出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好了,起来吧,我看你也醒了。去向爸妈问新年好吧。”
我转而去洗漱了,小钧磨磨蹭蹭,等我洗漱完,他也没穿好衣服。
我下楼的时候,钱小宁已经在厨房忙活了。马展业一身居家服,较为随意。我似乎很少看见他这样慵懒的样子。他一边喝着豆浆一边对我说:“起得挺早的,过会儿去给你奶奶拜年,她一早就来电话,老人家盼着呢。”
“是。我随时可以出发。”
“去把兰兰也叫起来。”马展业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嗯,马上去。”
我再次进房间的时候,小钧正在刷牙,然后把马展业要表达的信息传递给了他,让他去看奶奶。他刷完牙,边洗脸,边含含糊糊的说:“其实我本来就想提出去看奶奶了,我好久没见过她了,我很想她。”
“那正好,你爸也让你一起去。”
他动作停顿,“哎……”叹息了一声,“可是我奶奶已经不认识我了。”
他的声音中都能透露出失望。
“没事啦。以后你在海城,可以经常去看奶奶。”
小钧见到奶奶的时候心里很激动,他拽着我的手忽然就握紧了。我赶忙拍了拍他的背,好让他放松一点。
挨个给奶奶拜过年,给马展良家各位送上礼物之后,小钧就拉着奶奶的手说话。
“奶奶,我见到你就觉得很亲切。”
“小钧,这姑娘是跟了你了?”奶奶望着我。
“嗯。兰兰是好孩子。”我肯定的说道。
“哎,好好好。咱们小钧也是好孩子。”奶奶笑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你爸妈都不说啥,我自然也不会说啥。但奶奶是过来人,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小钧,女孩子都不容易,尤其是生孩子,你一定要对她好啊……”奶奶话说得很慢,但句句都很深刻。
“奶奶甭担心,兰兰在这边没有亲人,我自然把她当亲人来对待的。”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个在海城没有亲人的人,是我自己吧……而我却是用自己的话来安慰自己。
马展业夫妇是知道真相,并且相信真相的。若是翻脸不认人,将我赶走,我也是毫无办法。但马展业夫妇给过我两百万,还在供着我读研,在没有大变故的前提下,他们应该不会将我弃之不顾。
“小钧……”
我想的愣神,奶奶叫我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小钧推了我一下。
“奶奶……”
“你和兰丫头是怎么认识的?”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嗯……”有些支支吾吾的时候,小钧替我说了,“我们是网上认识的。”
“没见面就看对眼了?”奶奶明白什么是上网。
“不是的,见了面才看上的。”我说道。
“哦……我说呢,小钧也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她喝了口水,娓娓道:“挺好……这样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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