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文悦道:“那你说说你的看法。”
老翁喝了一口酒,指着地上的柳树叶振振有词的道:“第一就是这柳树叶,附近没有柳树,而且现在是夏天,哪里来的枯黄柳叶?”
言文悦听完点点头,看着手里的柳树叶,表示赞同。
“第二,这是个死胡同,三面都是墙壁,那这墙内是什么人家?就没有听到一点动静?”老翁接着道:“第三,你的巡防营出了问题,竟然被人骗到此地,而且还没有还手的余地,显然还是你疏于管理啊!”他的第二点还是值得认同,但是这第三点明显是带着嘲讽的语气,像是在笑话以治军严整为名的言文悦。
队长听完老翁的话,不解的问:“段大人,你才是巡防营的管制,巡防营出了问题,首先问责的该是你啊,为什么要说是言大人的错?”
老翁听着队长的话,一脸嫌弃的道:“就你懂,你懂,你懂个屁,在夜丰城,巡防营的事,就是该他管!”
队长不知他眼前的这个老翁名义上是夜丰城巡防营的管制,实际上他就是二十年前从帝都离开的大帝师段玉良。段玉良来到夜丰之后故意不愿出任文官,所以才给他一个巡防营管制使的位置。可是实际上运作起来,还是段玉良管文治,言文悦管武治。
言文悦不想再听他胡说八道,道:“好了,先不管这些,你们可打听过这三面墙都是谁家?”
段玉良伸个懒腰,道:“青柳客栈。”
“三家都是?”言文悦觉得这个每天喝大酒的老别扭不可能这么快就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人家。
“是的!”段玉良肯定的点点头。
“青柳客栈?”言文悦还是不信的质问道。
段玉良不屑的扭过头,喝下一口酒,懒懒的道:“爱信不信,你要觉得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嘛。”
言文悦将柳叶放入袖中,道:“收队,先回去再说。”
烈日当空,盛夏的炽热烘烤着整个大地,林间的飞鸟蛰伏在阴凉的树荫下,困乏的行人依靠在墙根儿。言文悦看着手中枯黄的柳叶,双眉紧锁,背后的汗珠已经浸透的了薄衫。
段玉良悠闲的躺在摇椅上,翘着腿,哼着小曲儿,随意的拍打着飞过的小虫。他们都是夜丰城最高的管制,一个是管制一方土地的父母官,一个是掌管巡防营的大统领,夜丰城出了事,本该两人都是焦虑煎熬的,可是段玉良的表现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言文悦沉思了良久,瞥了段玉良一眼,问:“现在就你我两人了,还不说说内心的真实想法?”
段玉良不以为然的笑笑,摸了摸鼻子道:“别着急,刚开始嘛,没有头绪是正常的。”
“你觉得这是不是敌国暗探做的事?”
段玉良正坐起来,扭头看着言文悦,不解的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觉得这件事他像是人做的?”
言文悦一脸惊恐的看着老翁,难以置信的道:“你是说,是妖怪所为?”
段玉良分析道:“你看,被杀的是巡防营的一整个小队,什么样的人会对这些人下杀手?敌国探子吗?他们只要侦查情报就好,为什么要杀人?显然不是他们。仇杀?什么样的人和这十二人一同结下这种生杀大仇?显然也不是。”段玉良喝了口酒,接着道:“现在让我琢磨不透的只有一件事,凶手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将一整个巡防小队骗到暗巷之中,而且他们还丝毫没有戒备。”
言文悦看着神色突然严肃的段玉良,已经得知他心里想的不像是表面上那样看起来轻松。他眉头紧蹙,暗暗思考道:若此事真的与妖有关,那么这妖怪暗杀巡防营的军士目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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