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姜曼难受道,“也是没有办法。”
陆慎言扯了扯嘴角,讽道:“我知道。”
姜曼望着青年的背影,眼前慢慢模糊起来,她深吸口气,声音微颤:“我也想弥补,不止是小年,更多的是你。”
她不能看到自己和儿子越来越远。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像陌生人一般。
可是:“我不需要。”
陆慎言转身,直视姜曼,毫不留情的重复道:“我不需要。”
看到那双不含温度的眼睛,姜曼嗓子像被卡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以前这个儿子是她最恨的人,恨他为什么要出生,恨他为什么要活在这世上。
但这么多年过去,回头再看,陆慎言终究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与她骨肉相连的人。
“你看到我不是同样也会很痛苦吗,”陆慎言不明白,“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呢。”
姜曼摇摇头,双眼含泪:“不是这样的,我……”
陆慎言截断她的话:“你不用像现在这样,以前就挺好的,我习惯了。”
听到这句话,姜曼的泪水瞬间决堤,像断线的珍珠滚落。
直到嘴角尝到一丝咸味,姜曼忙背过脸,手指慌乱的扯了张纸巾,捂住口鼻,肩膀不停在颤抖。
身后嗓音还继续传入耳朵里:“另外,他也不需要你的弥补,因为你对他做的那些事,用一辈子的时间也弥补不了。”
三言两语,句句诛心。
姜曼扶着桌子慢慢坐回凳子上,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怪不了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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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年出了门,打车很快就到了秦攸家里。
“来了。”秦攸刚醒没多久,他顶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给他开门,脸上还有印痕。
陆沉年看了他一眼,嫌弃道:“你能不能把头发弄一下。”
“又没有人看,弄什么弄。”秦攸无所谓道。
这段时间了丫跟着表哥回了乡下,半个月后才上来,家里就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