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黄鹂鸟停在他手臂上,似乎也将这一幕看在了眼中,叽叽喳喳的叫唤了几声,飞向了天空,墨歌抬头看了一眼飞走的黄鹂鸟。
天渐渐暗了下来,云洛情把所有的医书全都翻了个遍,地上扔了不知多少个纸团,也写下了许多东西,事情完成的差不多了,见天色还早,肚子也还不饿,颇有兴趣的拿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就在天黑下来之时,云洛情刚要叫梨落进来掌灯,听到有人走近门口,紧接着门被人打开了,轻缓的脚步声传来,她一边继续手中的笔,一边想着,这家伙来得到真是时候,头也不抬的开口:“来得正好,给我把灯点上。”
那人的脚步一顿,视线看向她,并没有立即过去点灯。
“你不是对外说与我打了赌,十日之内看完这儿的一百零八本书吗?书我可是第六日的时候就看完了的,还不快把赌注拿来?”云洛情又道。
那人依旧没有动作,视线却是定在她身上。
“喂,我说话你听见没有?才十日不见,你不会是被恶毒攻心,给毒哑了吧?”云洛情一双眼睛盯在画布上,她正画到精致之处,不能停笔。
珠帘之后的那人还是没动,只是呼吸之间突然乱了一乱,但很快就恢复平静。
“澹台聿,你站在门口摆什么造型?还不快来点灯,想让我变成瞎子吗?”云洛情的声音又传来,还有些恼。
云洛情话毕,那人终于动了起来,脚步轻轻浅浅的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木匣子,走到书房中,他打开木匣子,整间书房瞬间就亮如白昼,不似灯光的昏黄,云洛情抬头一看。
澹台聿正从木匣子中拿出一颗人鱼小明珠来,摆于她的桌面上,这一颗人鱼小明珠可比在屋子里点十盏灯还亮堂。
她刚好画完了,走过去仔细端详着这颗人鱼小明珠,脑海中迅速记起她前几日看的江湖趣闻中提过,人鱼小明珠是北漠王皇冠上的镶嵌之物,澹台聿手中竟然会有一颗。
“你好东西还真不少嗳,北漠王室的宝贝也会有!”
“喜欢便给你了!”很简单的几个字,他人眼中的珍宝在他眼中,不名一文。
云洛情闻言瞥了一眼澹台聿,尔后继续研究着:“这么爽快,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么好的宝贝,不要白不要!
在她研究人鱼小明珠的时候,澹台聿也看见了她桌上刚刚画的一副画,清亮的眸中忽然朦胧如雾,复杂难辨。
“你画的?”如雪似莲的声音传来。
“自然是,我画的像不像?”云洛情抬头问。
那画上用极其特别的手法画的一副画,也就是现代的油彩画。画面是在一片闹市之中,一银袍男子纵马疾驰,锦贵华袍,青丝玉带,随着骏马的奔跑,衣袂飞扬,银袍男子姿容绝色,笑如谪仙。
仔细一瞧,那银袍男子画的不就是他?
澹台聿一怔,不动声色的看着画面,坦坦然然的伸手拿起画布。
云洛情抬头看见澹台聿拿着画看得入神的样子,顺口一说:“你给了我一颗人鱼小明珠,我也把这画儿给你了,这叫礼尚往来!”
梨落站在门口,虽然不知道那画上是画了什么,但单单听见这句话就觉得不可思议了,小姐竟然懂得礼尚往来四个字了,不容易啊!
澹台聿拿起云洛情的画仔细看着,嘴角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欣喜,这算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吧。
云洛情看澹台聿似乎还满意的样子,道:“我明日也给楚玄痕画一幅,感谢他这些日子帮我查凶手。”
她刚说完话,只见澹台聿脸色忽然一冷:“你说要给楚玄痕画一幅一模一样的画像?”
“对啊,若不是他认识那些杀手身上的图腾,我们指不定现在还什么都查不出来,不该感谢人家吗?”云洛情道。
“好,若是你一定要画,我明日就进宫禀告东爵皇,说东爵的第一草包原来是东爵的第一才女,老王爷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皇上若是知道,同样会很高兴,肯定还会大加赞赏呢!”澹台聿说道。
话落,云洛情皱眉,用手摸了摸鼻子,突然改口:“我没说要给楚玄痕画呀!”
“嗯,如此最好,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作画,只能画未来的夫君,若是画了楚玄痕,恐怕传扬出去会有辱你的名声,本来这声名已经不怎么好了,若是再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心仪楚玄痕,就更嫁不出去了。”
云洛情皱着眉头看澹台聿,被他这么一说,好像她画楚玄痕的画像是什么天大的罪孽一般,还什么未来的夫君?
云洛情忽然将澹台聿手中的画抢过来,一把仍在火炉之中,片刻就转化为一束束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