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在西厢房盯守的特务虽然早就将窗户紧闭,可房间里就是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昨天下午吴四宝接到宪兵队通知,说是今天下午会将犯人拉回宪兵队。
因为是任务的最后一天,本来并不参与夜间值守的吴四宝昨天夜里也守在余庆坊里。
说是值守其实就是打了个通宵麻将。
凌晨五点才在东厢房睡下,没想到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便被臭气熏醒,套上外套从房间走出,站在门口大骂道:
“妈了个戳X,拉里则宗桑册污噶臭,拿则马桶拎出去!”
(哪个畜牲拉屎这么臭,把马桶拎出去。)
西厢房盯守的特务走到门边对吴四宝说道:
“老大,味道是外面飘进来的。”
吴四宝走进西厢房,那股臭味比他房间和走廊里更严重。
他捏着鼻子看向窗外,看到了楼下的一排粪车和两边密密麻麻的人群。
毛估估两边各有七八十号人。
“老大,要不要把他们轰走。”
“管则屁,让伊拉搞去,管伐好搭一身污,想办法拿门窗封封牢,伐要把咪道进来!”
(管个屁,让他们搞去,管不好粘一身屎,想办法把门窗封好,不要让味道进来。)
“那日本人要是问起怎么说?”
“他们是让我们过来看犯人的,又不是让我们过来管屎的,要管他们自己管去!”
说完用外套封在自己口鼻上回了东厢房。
八点整,两边的话事人以粪车为界开始交涉。
盐阜帮这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旁边站了一个年轻人。
虽然年轻人脸上蒙着布,可那露在外面的发型和眼珠分明就是顾叔平。
杨泰帮这边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上套了一件黑色长衫,看着与周边的倒老爷格格不入。
盐阜帮的老头先发了话:
“小沪头子,侬弗要忒老软,脚股拐都伸到吾伲地方来了。”
(小沪头子,长辈对年轻男孩的称呼。
老软,过分的意思。
脚股拐,脚。)
“老甲鱼,莫活德了,二斗五请升,不服就扎搞。”
(老东西,别丢人现眼了,滚远点,不服就打一架。)
顾叔平见杨泰帮的话事人如此无礼,直接将手里的短柄粪勺扔了过去:
“浪丝尼格骂骂,搞死特拉。”
(干他们。)
战局一触即发,两伙人混战在一起。
粪勺相交,屎尿四溅。
战局迅速向四周蔓延,路人纷纷躲避,生怕沾上半点生化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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