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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岱岳只是踩到了顺藤摸瓜的那根藤,大队长犯的罪到底有多重,得摸到了瓜,才能下定论。
怕坏了贺岱岳的事,潘大舅按耐着好奇
不问了,谨慎的提醒他们生产队的支书跟大队长是一伙儿的,小心别走漏了风声。
即将破获一起大案,郭得胜激动得手脚装了发条,他脸上藏不住情绪,贺岱岳不动声色地掏了两粒药丸,自己仰脖吃一粒,另一粒递到他身前:“褚医生配的解暑丸,来一粒吗?”
郭得胜一听是褚归配的,当即捏了贺岱岳掌心里的褐色药丸往嘴里一丢一咽。苦冲的味道瞬间溢满口腔,郭德胜打了个干呕,难受得面目狰狞:“这啥啊,哕——”
若非贺岱岳与他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郭得胜指定抠嗓子把药丸吐出来,这解暑丸难吃得像毒药!
褚归为双抢赶制的药丸,追求的是疗效最大化,没功夫改良适口性。贺岱岳昨日到家略有些中暑的症状,褚归让他吃了一粒,不消半小时便缓解了。
解暑丸的苦后劲极长,贺岱岳直到吃了晚饭,喉咙还隐约往外反着苦冲气,亲褚归时被毫不留情地推开,叫他好一阵郁闷。
郭得胜灌了两大碗茶水,撑得打水嗝,混着解暑丸的味道难受得他怀疑人生。瞧他隐隐发青的脸色,贺岱岳满意了。
傍晚褚归在卫生所等着前进大队贺岱岳一起回家,郭得胜见着他颇为忌惮地打了声招呼。
当警察是郭得胜的梦想,为此他忤逆父母的安排跑到了青山公社。得郭书记的照顾,虽然事业发展平平,但生活上真从没吃过什么苦,褚归的解暑丸,着实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郭同志怎么了?”郭得胜古怪的表情引起了褚归的注意,“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郭得胜连连摇头,避褚归犹如洪水猛兽,“天晚了你们快回去吧再见。”
郭得胜扭身跑了,褚归一脸莫名其妙,问贺岱岳他咋了,难道今天在前进大队受了刺激?
“算是受了刺激。”贺岱岳语气里透了股蔫儿坏,“我给他吃了粒解暑丸。”
哦,褚归了然,他在解暑丸里加了广藿香,有些人对广藿香的反应比较大,类似他吃不了折耳根一样。
褚归往远离贺岱岳的方向撤了一步,贺岱岳起初没察觉,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褚归跟他之间的空隙能站下第三个人了。
他跑了一天是出了汗,但老夫老夫的,褚归不至于这般嫌弃吧。
“解暑丸是你做的,也是你叫我吃的,褚归同志,你得讲点道理啊!”贺岱岳将褚归拉到自己身边,让他多适应适应。
褚归皱着鼻子默默拧开水壶,贺岱岳哭笑不得地漱了口,他中午吃的解暑丸,一下午了,味道有那么重吗?
“你嘴干起皮了。”褚归做的是解暑丸,不是臭丹,跟贺岱岳拉开距离,是因为他方才走了神,贺岱岳净瞎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