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只要你一口咬定和你无关,你四姨是贵妃,以杨家的权势,他能把你怎么样,关键是你坚决不要承认,而且这件事就你我知道,就连你娘也别说,这样才万无一失。”
崔凝碧的脸上露出矛盾之色,但最终她下定了决心,“好吧!三娘,我听你的。”
杨花花的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她一拍手,从旁边的房间里走出了女巫温波波,杨花花指着崔凝碧道:”这就是我侄女,广平王侧妃崔凝碧。”
第二天晚上,崔凝碧忽然病倒了,又哭又闹,把被褥裙子全部剪碎,大喊有鬼要杀她,捂着头在地上打滚,继而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又猛地跃起来,拿着剪刀四处杀人,两个服侍她的宫女跑慢了一点,胳膊被刺破,险些被她杀死,宫中人心惶惶,都说侧妃中邪了,广平王李俶吓得连忙命人把她绑起来,防止她伤人,又请高僧来驱邪,折腾到晚上,仍没有止住崔凝碧的失疯,由于崔妃身份非常,广平王府的宦官连忙赶到兴庆宫禀报了贵妃和圣上。
兴庆宫内,李隆基正和杨玉环及杨花花玩樗蒲,兵部尚书杨国忠亲自记分,忽然得到禀报:皇长孙侧妃崔氏中邪,李隆基一愣,急道:“请道士冲邪了吗?”
“禀报陛下,已经请高僧驱邪了,但没用。”
“废话,朕说的是道士,宗室当然要请道士冲邪!”李隆基有些恼怒了。
宦官吓得刚要走,杨花花却喊道:“等一下!”
她连忙对李隆基施礼道:“陛下,臣妾有话要说。”
“三娘请说!”
杨花花指着杨玉环道:“玉环年幼时也曾经遭遇此事,是一个偷东西被赶出府的姆娘作祟,后来从她房中搜出了鬼物,陛下,我怀疑凝碧也是遇到这种事情了。”
李隆基好奇地看了杨玉环一眼,“朕从未听你说过此事?”
杨玉环年幼时确实遇到过此事,便点点头道:“那时臣妾还小,记不清楚了。”
杨花花又接着道:“陛下,应该去搜查凝碧的房间,看看有没有这种东西。”
一句话提醒了李隆基,他立刻令道:“去!立刻搜查崔侧妃房间。”
发生了这种事情,李隆基和杨玉环也没有心思玩樗蒲了,在杨花花的建议下,众人一起去了广平王府,李隆基的圣驾刚到广平王府,搜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果然在崔侧妃睡榻下发现了插有针的小人,这时太子李亨也赶来了,他看见搜出的小人,吓脸都变色了,颤抖着声音道:“怎么会有这种事!”
李隆基阴沉似水,他立刻下令,“搜查广平王府,给朕彻底搜!”
五百名羽林军士兵冲进王府,翻天倒地地搜了起来,不到一刻钟,士兵便在正妃沈珍珠的房内发现了另一个写着崔凝碧名字,插着针的纸小人,沈珍珠吓得魂飞魄散,大喊冤枉,广平王李俶也在皇太祖面前连连磕头,力保妻子无辜,这时韩国夫人也闻讯赶来,抱住失疯的女儿大哭不止,就连贵妃杨玉环也保持了沉默,一边是沈珍珠大喊冤枉,一边是杨家抱头痛哭,再一边是证据确凿的小人,一向最恨这种巫蛊之术的李隆基便一摆手令道:“赐死!”
李俶如五雷轰顶,他张了张嘴,放声大哭起来,太子李亨不忍,连忙上前求情:“父皇,珍珠年幼无知,就饶了她吧!”
杨玉环也心中不忍,求情道:“陛下,事情还没弄清楚,就把珍珠赐死,这对适儿也不太好,暂时饶她一命吧!”
李隆基着实喜欢这个贤惠的长孙媳妇,他也不太相信是珍珠所为,但这种巫蛊之术是他的大忌,又碍于杨家的面子,他不得不赐死她,现在贵妃求情,李隆基便有心饶珍珠一命,这时,杨花花沉着脸道:“我们杨家不会诬陷好人,但也不会受人欺辱,究竟是谁下的巫术,必须要严查到底。”
她又回头对杨国忠道:“三哥,你是京兆尹,这是你的职责所在,我也不要你偏向杨家,只要你能查出真凶,给凝碧一个说法。”
一席话说得在情在理,李亨也表态道:“儿臣赞成三夫人的建议。”
杨花花瞥了他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嘲弄,李隆基点点头,便对杨国忠道:“爱卿是京兆尹,又是皇亲,这件事朕交给你,拿事实给朕说话。”
“臣遵旨!”
李隆基一摆手,大队侍卫簇拥着龙辇,浩浩荡荡返回了兴庆宫。
半夜里,李隆基忽然被侍候他的宦官叫醒了,“陛下!陛下!”
“什么事?”
“陛下,杨尚书紧急求见,说有大事禀报!”
“嗯!让他在外殿等候。”
李隆基翻身坐了起来,杨玉环也被惊醒了,问道:“三郎,什么事?”
“杨国忠求见,估计是查出什么了,外面冷,你就别起来了。”
“三郎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放心吧!朕答应你,不杀沈珍珠就是了。”
李隆基披了一件外袍,慢慢走到寝宫外殿,只见杨国忠和京兆少尹李砚站在殿外等候,见圣上出来,他们立刻上前躬身行礼:“臣惊扰陛下休息,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