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再次出现在陆容与别院,护卫得了陆容与的令,非但没有拦还十分客气。
他一路畅行,直接到了谢慧敏的院子。
谢慧敏正在抚琴,以为是下人进来,头也没抬道:“我说了我抚琴的时候不要……”
等她看清来人是谁,脸上有些意外,抬手按住琴弦笑道:“是你呀。”
裴恒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冷漠,谢慧敏已经习惯了。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被他砍得乱七八糟。
她剪了不少婢女的头发才梳成这样的发髻。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你是来找陆郎吗,他出去了。”
“我来找你。”
谢慧敏似是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笑道:“这倒是意外,找我有事?”
“春和雅居的事。”
她挑眉:“你不会是来给秦舒讨公道的,难道你真喜欢她?”
“那个陈公子是她自己听到的,还是你让人告诉她的。”
男人的眸,深黑沉静,密不透风,让压迫感十足。
若是旁人自然是怕的。
可谢慧敏在他身边二十多年,已经习惯如此。
“呵,还真是为了她,不怕我阿姐生气吗?”谢慧敏轻笑了一声。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你最好想好了回答。”
“我跟她今日才认识,你也知道,是你们男人谈事我才将人带了出来,你觉得我会和一个不熟的人说私密的话题,还是让一个不熟的人去做这种蠢事?”
谢慧敏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的脸,想要将眼前这个人和自己记忆里那个夫君重合。
裴恒不算是多体贴的夫君,但也给足她这个国公夫人体面。
私下里虽然冷淡却不会像现在这般冷漠。
“我刚才弹的那首曲子,你还记得吗?长公主教你的第一首曲子,也是你最喜欢的。”谢慧敏说到最后脸上的笑意愈甚。
这些可是连谢昭昭都不知道的,日久见人心,他会知道她的心。
比起了解,她甚至比陆容与更了解他。
裴恒三两步走过去,掐住她的脖子,手上的力气很大。
“不要以为你在容与那里听了些我的事便觉得了解我。”
谢慧敏拼命地掰着他的手臂,可力量悬殊,她根本没办法。
有那么一瞬,谢慧敏觉得他要掐死自己。
“可你这些年一直内疚,觉得是你害死了你母亲……”
裴恒眸光有片刻失神,或者说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