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显允扶起沐儿,让管家收下礼物。
一家三口这般郑重,推辞反倒显得无礼。
“裴夫人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实在很喜欢这孩子。”
管家已经上了茶,谢昭昭只知是好茶,却不知是何茶。
裴恒却是一下便尝出这是上好的六安瓜片。
还是今年的新茶,安庆距此千里,边城是没有这样的好茶的。
这位沈先生倒是讲究。
裴恒挑眉笑道:“好茶,先生雅致。”
沈显允似是不在意地笑了笑:“这是我家乡的茶。”
“先生是江淮人氏?”裴恒道。
倒是一点听不出他有南方口音。
沈显允似是没有隐瞒之意:“是,我家乡安庆,不过离家多年,家中长辈已经去世,便四处飘零四处家了。”
“先生四处游历见多识广,怪不得博学。”裴恒笑得漫不经心,似毫无波澜。
是不是居心叵测目前还不得知。
不过,千里迢迢只为家乡茶叶,若不是有心,便是有身份。
他最好不要有什么目的。
“他乡之客罢了,比不得参军有家人相伴。”
裴恒接过他的话,似是口边之言般笑道:“先生人品相貌,想要娶妻还不容易。”
“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沈显允笑着摇头:“我来边城本是来寻一故友,不想他两年前离家至今未归,我便在边城安家,等他归来。”
沈显允似是随意的话倒是解释了他为何在边城。
裴恒虽是参军,但沈显允又没有什么错,又对裴沐有恩,再问他朋友那就失礼了。
裴恒自然不会那般冒失:“原来如此,先生若有需要,尽管开口,裴某定然尽力。”
谢昭昭听二人你来我往,裴恒平日话少的可怜,今日倒是问题不少。
哼,还不承认自己吃醋。
心眼子倒是不少。
喝完了茶,又聊了会儿,三口人起身告辞。
沈显允亲自送他们出门,待回了房间老管家才道:“公子,那位裴参军对公子似是有些敌意。”
沈显允倒是一派波澜不惊的淡然:“难得连你也看出来了?”
“公子又在损老奴了。”
“人一旦陷入情爱,这智商便不够用了。”沈显允发出一声不甚明显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