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有一张白里藏血丝的大脸,大脸上有两条黑线纹眉,嘴唇上反倒密匝匝的比眉毛还显。她不敢拔,自然也不能刮,她就重用粉底霜,再用红唇膏往宽里涂抹,红百黑三色集中在脸上,这样的脸在灯光里就显得格外灿烂。
她就对齐良阳说:“今晚上你要是不来兴致,不变换花样来猛的,我吃了你!冲澡去啊……。”
后来齐良阳还是提不起兴致,老婆嗷嗷地叫着要他发威,结果还是没有起来,他老婆是烈火难消,晚上也不好再亮嗓子发脾气,便照着齐良阳裆里踢了一脚,打开电视在沙发上坐了半夜,学校里传来早操声,才呼着酣声睡着了。
齐良阳早晨起来感到头昏沉沉的,随便热了热昨晚的剩饭,见她不理他,匆匆扒拉了几口,就提前到了班上。齐良阳把自己的办公室门打开,按下饮水机的电源插头,看会报纸,刚把茶泡好,就见小舅子乔小武带着一个人敲门走了进来。
齐良阳打眼一看,这人很面生,并不认识,就用眼看了看小舅子,没说话。
小舅子就主动招呼起来:“姐夫,要过年了,我给你拜个年啊。”
齐良阳“唔”了一声说:“最近干什么去了,老不见你。”
他小舅子乔小武就说:“我要找生意做啊,今天我带来了一个朋友,做大生意的,想认识一下你,给你拜个年,这是刘海,这是我姐夫齐书记。”乔小武就给他们介绍起来。
齐良阳见这个叫刘海的人,长的有点猥琐,4。50岁的样子,穿的还算整齐,但一看那脸,就像是个土鳖,齐良阳只是点了点头,并不准备表示笑意。
但这个叫刘海的人却让很快的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了,放在了齐良阳的办公桌上说:“一点小意思,给齐书记拜个年,以后还要多多仰仗齐书记。”
齐良阳一看那红包鼓鼓囊囊的样子,至少里面就是3万元,他心里一动,但也没有过于的表现什么,只是话就多了一点:“刘老板客气了,你做什么生意啊,很少见你的面。”
这刘老板就一面的发烟,一面说:“我过去在外面跑生意,来洋河县时间不长,开了一家贸易行,想请齐书记给引荐一下洋河县棉纺厂的金老板,看能不能以后让我给他们供原料。”
齐良阳一听是怎么一回事情,这到问题不大,就是给牵个线,搭个桥的,没有什么危险,那葛棉纺厂的金老板自己也是认识的,不过那小子和季子强走的近,自己也是要小心一点。
他就说:“你过去做过棉纺厂的生意吗?”
这刘老板连忙说:“做个,做过,我原来在外面一直跑这个生意的。”
齐良阳又瞟了一眼那桌上的红包,他也想赶快的把这人打发掉,免得一会谁进来看到这红包了不妥,就说:“行吧,找时间我帮你约一下,你们自己谈。”
刘老板就连声的谢着,又说:“齐书记,晚上我准备了一桌,要不一起坐坐。”
齐良阳想了想说:“行,快下班的时候联系,要是方便,我今天就帮你约下棉纺厂的金老板。”
乔小舞和刘老板都很高兴,两人又说了好多客气话这才离开。
今天县委开了好几个会,都是季子强在安排春节的事宜,也没什么意思,到了下班的时候,齐良阳就约上了棉纺厂的金老板,说一起坐坐。
金老板是安子若给季子强介绍的,他来洋河县也并不太和其他领导套什么近乎,这人还是个比较本分的生意人,再加上季子强也是把棉纺厂作为一个工业改革的模范在经常到处宣传,齐良阳心里很不舒服,也不大待见这个金老板,两人交往不多。
现在齐良阳给金老板打了电话,金老板感到奇怪,但也不好推辞,不管怎么说,人家是洋河县的副书记,自己还要在人家手下讨饭吃的,就爽快的答应了。
刘海今天是设了个夜场,地点选在翔龙大酒店的餐厅,安排在包间里,齐良阳带上秘书,还有几个在县委和他走的近一点的干部,金老板也带了三两个人,十一个人占一桌。
服务员花花姑娘摆上瓜子甜点水果茶具,四个凉碟上来,酒斟满,勺筷摆齐,桌上的气氛就出来了。大家就县是客气一番,老规矩,先来了个三阳开泰,每人三杯见底干。接着推杯摸筷,一阵子生吞活咽猛吃海造,然后再续一杯叫做四季开花,全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