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用镇纸压住,低头瞧着叶婉的字迹,欣喜地说道:“小姐的字越发得遒劲,就算是男子也没有小姐这种笔力!”
后宫里面事务繁多,只有靠练字才能够心绪平静。
叶婉放下笔看了看,写在上面的一个静字,她揉了揉手腕,摇头说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和男子比力气太不明智了!”
竹子噗嗤地一笑,叶婉好奇地望向她。
强忍着笑意,竹子欢喜地说道:“小姐越来越有皇后的风范,奴婢钦佩不已呢!”
斜了她一眼,叶婉并没有接话,在书房里面足足地写了十张纸。
过了几日,外面传来的消息。
“小镜子公公回来啦,他驾乘一辆马车里面拖来了无数珍贵的药材,说奉了太后之命,前去遥远的长白山搜寻来的熊皮,还有最为珍贵的人参,灵芝,鹿茸!”
倒花费一番心思,这般说法,太后简直欣喜雀跃,慈宁宫里像是过节一样,太后逢人便夸,说即将认下的义子如何孝顺,往后她也有了依靠。
皇上还未真正答应,太后已经倒是认定他为义子。
不等叶婉出门,皇上已经快步前来。她放下了笔时,萧景腾已经走至跟前。
“皇后的字迹极为眼熟呀!”
噗嗤一声,叶婉嗔了他一眼,“皇上明知故问!”
他仰头哈哈大笑,携着叶婉的手在锦榻上坐下,“朕自然知道你为了为朕分忧,所以时常临摹笔迹!可那是朕的事情啊。”
“话虽如此,朝堂一派忙碌,皇上废寝忘食,婉儿能做的便是为皇上代笔,令皇上稍作休息,如今小镜子已经归来,皇上准备何时收网?”
“朕想了许久,一直不明白他杀人的目的,如今依太后所言,令朕有了一种大胆的构想!”
“你说他是否是为了皇位?”
天子多了兄弟,并不意味着兄友弟恭,而是一个对手,几年前血淋淋的夺嫡大战都是自亲兄弟之间展开,更何况萧景腾和小镜子并无任何血缘的关系。
“若是在之前,臣妾倒能理解,只不过如今他的身份,即便是坐上了皇位,最后也无子嗣啊!”
“朕只想知道他是否有这番野心。”
慈宁宫里张灯结彩,太后心情大悦,赏赐了所有的下人,个个脸上喜气洋洋,除了小镜子。
他归来之时脸色苍白,浑身冰冷,太后紧握着他的手,心疼无比,“瞧瞧你,如今才初冬而已,便这般怯冷,往后天愈发冷了呢。”
找来了厚厚的氅衣披在他的身上。
搓了搓手掌,小镜子漫不经心地说道:“小镜子自遥远的长白山而来,那儿常年坚冰冷寒异常,身体还一直不曾恢复,太后不必担心!”
说起来太后感动无比,“你有此孝心,哀家已经知足,可又何须亲自前去,派人前去取来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