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哲贤瞳孔微缩。
男人不紧不慢的话语,慢条斯理的神情和动作,都会让他联想到,那年被顾司礼击得溃不成军的自己。
脑袋在隐隐作痛,有个声音在他的耳边疯狂叫嚣:死不可怕,毁掉了一生最重要的东西,浑浑噩噩的过完下半生,才最可怕。
楚哲贤是彻彻底底体验过的。
他想到了那枚小小的药剂。
沈修昀给的。
没有解药的药剂。
来时,暴躁的顾威只顾着生气,发火。
再加上,他把人抓来之后,一直关押在顾氏旗下的私立医院,所以自负地没有对楚哲贤进行全身检查。
以至于,那个药剂,正安然无恙的躺在楚哲贤病号服里,最贴身的位置。
顾司礼刚才说,他要让楚哲远付出代价?
好啊……
楚哲贤唇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就在这场博弈里看看,到底谁失去的更多。
另一边。
云柠被楚哲远的手下推搡着,站在废弃工厂的大门。
此时,天刚微微亮。
东方露出鱼肚白,晨光洒在每一个被寒风吹红的脸上。
楚董事长和楚夫人,已经被楚哲远强制性地送回老宅。
现场留下的,都是他最信得过的心腹。
楚哲远站在云柠身边,从半山腰向山下远望。
草木枯黄,一片萧瑟。
顾司礼还没带着大哥过来。
他转头看向云柠,问道:“你猜,顾司礼还有多久到?”
云柠身上还穿着前几天的羽绒服,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被寒风吹的更歪了一些,但那张漂亮的脸庞,依旧美的动人。
她转头看着满脸自信的楚哲远,道:“有没有可能,顾司礼不会来?”
楚哲远笑了:“云柠,你似乎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你在顾司礼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
“是吗?我对顾司礼来说,很重要?”
云柠跟着楚哲远的视线,望向远方,记忆也回到深处。
她确实搞不懂,自己对于顾司礼来说算什么。
当初,他恨她入骨,把她变成助理,留在身边,极尽羞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