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乾对那张照片的内容并不感兴趣。
他甚至不明白陶韵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明明她和司严城并无什么差别。
儿子的漠视让陶韵的心情更加糟糕。
她安静了许久,突然将手边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杯子落在厚地毯上,发出很沉闷的声响,完全无损的滚了几圈停在司辰乾的脚边。
有佣人战战兢兢地过去将杯子捡起来。
陶韵发了怒,“司辰乾,你但凡这些和司严城亲近一些,他怎么可能去外头找女人?你知不知道他搞大了别人的肚子?你到底有什么用?”
她大声的呵斥着,丝毫不在乎这些话会被佣人听到传出去。
在豪门里面做事当差,听到再怎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都只是家常便饭。
如何保守秘密才是最重要的。
司辰乾听到她的话,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他放下了筷子,完全不理会陶韵还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淡定地回了卧室。
他们之间发生过太多这样的时候。
司辰乾原本以为这和往常也没有区别。
但是,那天晚上,陶韵自杀了。
浴室的水溢出来,带着血色。
“家里来了很多医生。”司辰乾说着这件事情,语气里只剩下平静,“她被抢救下来了。”
这本该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可是不幸的悲剧发生了。
没有任何的征兆,陶韵被检查出来了脑癌晚期。
“后来,她变得很痛苦。”
头发因为需要手术所以全部都被剃掉了,陶韵保养得很好的容貌也逐渐衰老。
最开始的时候,司严城偶尔还会来看她,可是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逐渐,司严城也不来了,陶韵的情绪变得异常的暴躁,甚至连护工都被她打伤过。
“不管做了多少次的治疗,她的状态依旧没有任何的好转,最后,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司辰乾亲眼见证了生命是如何流逝的。
白大褂的人在病房里面进进出出,所有人都对陶韵的情况束手无策。
陶韵去世的那天,陶家人来了,他们哭的撕心裂肺,司辰乾站在医院外,连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
他想,自己以后的眼泪会为了谁流。
但无论是谁,他都不希望再是因为病魔。
岑落雪听他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很安静,她没想到司辰乾的童年居然是这样的。
换位思考,她甚至觉得自己无法在那样高强压的家庭里面存活下来。
司辰乾已经收拾完了最后一样工具。
整个讲述过程中,他都仿佛置身之外,好像这件事情的主人公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看着岑落雪,“你呢?为什么学医?”
岑落雪愣了一会,想到刚才自己随口一问司辰乾都已经全盘托出了,现在总该礼尚往来。
岑落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时候,忍不住地笑了一声,“救死扶伤的大夫,听上去就觉得像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