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小芳的抽泣中,小亮打完了狂犬疫苗,又被胡乱包扎起来,他头上裹着纱布,被咬的地方还肿起来了,活脱脱一个猪头,好在人没事,除了精神有点蔫,可怜兮兮坐在一旁,等大人办手续。
张汉东很少时间在家带孩子,这短短的时间就感觉操碎了心,深感马小芳和小婉两个都不容易。
但是那边娘俩又吵起来了,原来是看病打针花了五百多块,马小芳不停数落儿子,她一开始心疼孩子,花钱之后又开始心疼钱,所以看着儿子的样子就来气,絮絮叨叨感谢小叔子掏钱,回来的路上气得一直扭小亮的屁股。
孩子本来就疼,这下又被扭的嗷嗷叫,跟他妈吵起来。
马小芳根本就不缺钱,却总是过得像穷了八辈子一样,花一块钱就能要她的命,虽然每月都给不少生活费,还是天天来张汉东家蹭饭,为的就是省下自己的。
她心里似乎一直非常不安,总害怕小叔子不管自己一家五口,到那时一个女人带四个孩子,太难了。
张汉东已经没心思再去扭转成年人的思想,看着小亮跟他妈没大没小,便虎着脸训斥二货侄子说:
“你也真不听话,刚刚让你不要惹狗,不要惹狗,你扭脸就让狗咬,还能让狗咬到头,你倒是跟我说说,难道它是跳起来咬你?你这么大了不会躲吗?”
小亮吭吭哧哧没吭声,这可以说是张汉东最不喜欢的样子,觉得这样的孩子又蠢又笨,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可是再笨也是大哥的孩子,也是自家最亲的人,只能用最大的耐心跟他说话。
马小芳这个当妈的就直接多了,抬手一巴掌打过去说:“问你话呢没听见呀,你这死孩子怎么这么肉,你二叔是咱们自家人,天天见的自家人问你话,你还磨叽什么?你说呀,你怎么不说话呀。”
她就是这样的人,明明是做了很多,但是嘴巴太爱说,弄得没人喜欢。
小亮哇地一声哭起来,哭地张汉东无可奈何,只能劝说马小芳不要发火,其实他自己也是满肚子火发作不出来。
那边小亮抽泣着说:“我经常喂它,以为和它是好朋友,不信它真会咬我,刚才你们说我不应抠它的嘴,我觉得不服气就想试试,才把头贴在它嘴边说,你敢咬我吗,你咬啊,你咬啊,谁想到那只死狗真能给我一口。。。还把我的头给咬烂了,好疼,呜呜呜。。。”
。。。。。。
马小芳说:“你真是个蠢东西啊,气死我算了,狗是畜生又不是人,你撩它干什么,他叔你没看见,我看到的时候,孩子的整个脑袋都在狗嘴里,狗还在不断甩头,我要是晚去一会,他的小命就保不住,你说他是不是傻东西,哪有人自己送上去叫狗咬的,要我说咬死都活该。”
张汉东听完也吓了一跳说:“你妈骂得没错,你是不是傻,怎么整天干这些不着四六的事?不行,回头我的找人帮你检查检查脑子,别真是个傻子。”
小亮表情木然。
马小芳听得不太顺耳说:“你别胡说,我的孩子怎么会傻,我看他脑子精明的很呢。”她的儿子,她自己怎么打怎么骂都没问题,别人说一句就要跳起来。
“精明,精明还会让狗咬自己的脑袋?你说这个死孩子从早上起来到现在,有一点消停的时间没有。”
“再笨也是你们老张家的孩子,是你大哥的种,你不能不管我们。”
小芳又开始自怨自艾起来,到家众人都围上来,王老头说:“臭小子你是不是昏了头,为什么天天做这种蠢事?”
小婉说:“你们都别怪他了,孩子被狗咬,你们看头都肿了,本来就够惨了,快让他歇会吧。”
她又对身边的保姆说:“听说受伤的人要吃黑鱼,今天给小亮炖个黑鱼汤补补。”
半天下来,张汉东只觉得筋疲力尽,真的在怀疑小亮这孩子的智商,他干得气人的事简直多得要命,每一件说起来都是奇葩。
五岁的时候,跟他妈一个床睡,半夜三更想上厕所觉得害怕,就蹲在他妈的枕头边上拉了泡屎,马小芳第二天睁眼就看到一泡屎在面前。
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拉过来儿子就是一顿打:“你这个狗东西,我要是动静稍微大一点,头就栽你那泡屎里去了,差点你让你妈吃屎,老娘打死你算了。”ωWW。
小亮像根木头,任由他娘打骂。
养育孩子,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虽然老张家已经算得上大富之家,但钱不是马小芳赚的,马小芳始终停留在小农思想之中,
她教育出来的孩子,匹配不上财富的增长,要知道九十年代他们就有现金超百万,房产好几套,每月张汉东还给发一万块生活费,那时候普通人家全年收入才多少,谁能比得上他们?
可马小芳过得是什么日子,在她的心里觉得自己只配过苦日子,所以全家跟她一起过苦日子,教育出来的孩子,也跟她一样。
虽然张汉东也经常过问家里男孩子的教育,但不能长期跟他们在一起,家里的孩子还是逐渐变成了母亲,变成了马小芳的原生家庭那种状况。
这样的孩子想要走出来,只怕最快也要到中年之后,家庭教育对孩子真是太重要了。
张汉东自家地俩儿子,和他们的哥哥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彬彬有礼,董浩学习成绩在班里还始终是第一名。
老大张子豪性子跳脱一些,这俩亲生儿子非常省心,两个侄子却状况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