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依旧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泪如雨下,发髻已经凌乱如麻,口被布条堵住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夜十七到了近前,突然伸手,将女子拉起,使得女子站直了身体。
而后,他一挥手,摘去了女子堵口的布条。
下一刻,寒光乍闪,夜十七抽出腰间的匕首,由下至上割断了捆住女子双手的绑绳。
最后,匕首横向扫过,割开了女子的咽喉。
动作迅捷,干脆利落,以至于女子刚刚缓过神来,只说了一个‘求’字而已。
夜十七自已也不知道,既然终究要杀,为何要多此一举。
这并不是他心底里那一丝温度,使得他有了这虚假的仁慈,这种行为,只是他藏在心底里的一种对自由的渴望。
也许,他和这个女人,其实并没有区别。
自由……
噗!
一道血注冲出女子喉咙上的伤口直奔夜十七喷溅,他没有闪躲,任凭鲜血浸在脸上,带着黏稠和温度。
原来血,是温的。
他的双眼甚至一直盯着女子的目光。
从惊恐到获得自由的惊喜,到死亡的恐惧,解脱,以致最后的愤恨。
远处的李老,也在默默的看着夜十七。
其他的少年和夜十七在这一刻,出现了截然不同的表现。
而李老的目光中隐含着困惑,他似乎没能理解,夜十七此时的举止意味着什么。
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
回去的路上,夜十七的脑海中依旧是女子最后的神情,使得他甚至忘记了身体上的痛苦。
他脚步蹒跚的回到了自已的小屋。
屋子里,婉儿一直坐在他的床边,她在等,但等的却不是夜十七。
在她看来,夜十七此去十有八九回不来了,要来的,会是她最终的宿命。
所以,当房门开启的一刹那,婉儿吓得浑身一抖。
她甚至不敢去看,来人那张凶神恶煞的脸,那种以杀掉自已而得意的眼神,甚至是折磨。
最终,她还是鼓足了勇气。
当她看到进来的人是夜十七时,不由得小吃一惊。
“十,十七?”
“你这是怎么了,血,怎么全都是血,你哪里受伤了?”
婉儿认急忙上前,把夜十七掺扶到了床边。
“婉儿姐,我没事。”夜十七的声音有气无力。
“还说没事,你满身都是血。”婉儿急道。
“放心吧,我没事。”
穆婉儿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夜十七,的确没发现所谓的伤口。
“你就这么回来了?他们没杀你?”
“算是运气吧,开脉这一关,过了。”
闻听此言,穆婉儿再是一惊:“真的?你竟然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