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上鞋子打开房门,就看到院子里他爹正和刘士两人在拉拉扯扯。
旁边跟着的小厮已经换了一个,正紧张的跟在左右,想上手又不敢上手的样子。
“老刘,你这跑我家来大呼小叫的,不合规矩吧?好歹也是个读书人,这会儿不讲体面了?”
刘士看到他出来,所有的情绪顿时找到了宣泄口,冲过来指着王学洲,浑身打颤。
王承志紧张的冲过来将王学洲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刘士:“我可告诉您嗷,别看您官比我们大,但要是无缘无故欺负我家孩子那不成!我哪怕告到宫里也要找人给我们主持公道!”
刘士悲愤交加,整个人跟抽风了似的:“我欺负他?你们一家子黑心肝的丧良心啊!我都这把年纪了,你好好问问你这个大孝子,到底谁欺负谁!”
“没天理!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夫想要辞官都被这小子搅黄了!惹不起我躲得起还不行吗?这天大地大,竟然没我容身之处!”
“老夫五十余岁的高龄,官居正五品!翰林院的侍书学士兼任詹事府的少詹事,居然被你这等小儿玩弄,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王承志脸色僵硬了,这和他想象中的情况好像不太一样。
王学洲淡然道:“老刘啊,这你不得去宫里找陛下哭诉?找我有啥用啊!决定是陛下做的。”
刘士一噎。
找陛下有用的话他还会来这里吗?
他愤怒道:“王子仁!现在已经回京了,你还是翰林院的编撰,从六品,官位低我两级,见面得喊我刘大人!现在你已不是钦差,以后再见到本官最好放客气点儿!这次出京之事我就不跟你多计较了,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理谁!”
王学洲盯着他:“求和啊?求和说话还这么硬气?”
刘士恼羞成怒:“老夫今日来言尽于此!以后不要再试图来跟我攀关系!见面只当不识!”
说完他气势汹汹的甩袖离去,王学洲跟在屁股后面:“不认识的人家您上门不带点礼?忘记了没关系,回家补上也行啊!”
刘士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小厮连忙扶住。
他却像是被鬼追似的,脚步一刻不敢停,七手八脚的站稳拉着小厮就跑。
生怕晚走一会儿被王学洲拉着扒光一层皮再走。
他还是小瞧了对方的不要脸程度!
不能沾,半点不能沾!
看着他屁滚尿流的离开了,王学洲心情不错。
“爹,石明醒了吗?”
王承志表情有些复杂,他拉过王学洲悄悄问:“儿子,你在外面到底干啥了?这挺招人恨啊?都被找上门了。”
王学洲双手抄袖眼神黯然:“他们不懂我的幽默。”
“·······爹……好像也不懂。”
石明已经醒了过来,王承志告诉他之前有个老先生给斧头看过,换了药方。
王学洲一听就知道说的是宗震泽。
没想到对方既讲医德又挺负责,是个好大夫。
他兴冲冲的去了隔壁石明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