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过去了半年,白忆篱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打哈切。一月站在一边给她梳着头发,“大人要吃糖葫芦吗?”
“不吃,现在的酸牙。”
倒是没有哪一次修复任务能这么让她躺平如此之久的,白忆篱都快要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她揉着眼睛,又打了一个哈切,“好久没吃炙肉了,今日我们去吃吧!”
“好。”一月灵活的给她挽好一个发髻,听见她馋烤肉了,应声。
莲和被探望带去掌司楼不知道干嘛去了,今日出来的就只有他们两人。
坐在马车里,她揉着眼睛靠在一月肩膀上打瞌睡,“最近老是犯困,搞得我吃饭都吃不了多少。”
一月调整好姿势让她睡的舒服,抓着白忆篱搭在她腿上的手。
脉象倒是很正常,她又看了眼白忆篱红润的起色,总觉得自己多想了。
来到那家胡人炙肉店,白忆篱点了往常吃的菜,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我真的越来越懒了,怎么办啊!”
一月倒好奶茶,白忆篱懒得动手,直接把头凑过去喝着。
“嗯?”怎么感觉有人在看着他?怪怪的?她伸着头在店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歪着脑袋倒回一月怀里,“有人看我们吗?”
“有。”一月冷冷瞥了眼对面喝酒的几位大汉,他们的神色令人发呕。许是一月的眼里的杀意过于浓烈,那几人脸色难看的收回视线,挤在一起嘀咕着什么。
同样收回视线的还有白忆篱,她伸手拍拍一月,示意她没事。
两人吃完烤肉出来时候,撞见一位被行人撞到在地的老人家。白忆篱皱眉看了几眼,一月拦住她要去,“您留在车上,我去看看。”
最近总觉得不太对劲,她不愿意白忆篱过多暴露在外界。
“好哦。”乖乖坐回去,白忆篱撩开窗帘看着一月来到那老人前。
坐回去的白忆篱捂着心口,车厢空间不是很好的让空气流动,她艰难的吸上一口气。后背猛地装上车厢,十足的推背感让她下意识喊出声。
一月反应过来就要抓住往前行驶的车,地上前一秒还在哭天喊地的老人立马抓住她的双脚,不让她走。
中计了!一月放在腰间的手在对面莲和打招呼时松开,没有拔出腰间的软剑。
莲和笑嘻嘻的跟着谭望走过来,两人都不知道先前发生的事情。
“夫人马车受惊跑了。”她看着谭望,后者立马反应过来,连忙拦下一位骑马的人,往马车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用力抓紧马车边缘的白忆篱被颠的难受,她朝外喊无果才明白有人故意让她留在车上的。那人还清楚她和一月的做法,设计这一出。
身上没有藏匿的兵器,白忆篱咬牙切齿,方才吃饱的胃此刻难受的想吐。
“飘飘!”
后边传来一声呼喊,她从车窗探出头看见骑马追来的谭望。“老爷!”
驾驶马车的人加快了速度,忽的白忆篱听见一阵奇怪的动静,以及谭望绝望又愤怒的吼声。
下坠的车帘往里边吹,白忆篱呆愣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知道刚才的动静是什么了。那人把马车驾驶到悬崖边加速,自己跳车逃生了。
这么高度摔下去,脑袋都会裂开爆浆。
祭司之身也遭不住这疼,要真摔下去没一月的时间是醒不过来的。一个月的时间,能做什么多事情。
她困难的从车位抓着车厢来到车门口,看准时机跳出去。马车砸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前边的马也死状凄惨。白忆篱砸到树上缓冲了一下才倒在地上,肩膀被树枝穿透,她一喘气就涌上一股血从嘴里喷出,耳朵湿热的感觉让她知道此刻的模样绝对难看。
卯足力气摸了一下头,外表看起来是无碍的,可也只是看起来。
宁飘飘就要葬身于今日了,她想。
困意来袭,她根部抵挡不住,任由黑暗吞噬意识。
谭望在看到白忆篱坠崖时,心脏停了好久,感觉整个都坐不住从马背上倒下。一月骑着马追过来看见倒在地上,痛苦地喊的样子,瞳孔一缩逐渐变蓝。她咬牙让马转头往悬崖底下走。
谭望调整过来也跟着一月下去,两人在悬崖底部找寻了半日,都没有找到人,除了一大摊触目惊心的血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