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姨的食量咋突然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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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李泰喘着粗气,在两名粗壮随从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蹒跚而下。
双脚落地,李泰擦了一把汗,站在原地休息了片刻。
时近端午,天气越来越热,胖子最怕热,大上午的刚出太阳,李泰便觉得受不了了,恨不得马上转身回府,在自己府里最阴凉的后院地窖入口处摆上地席,美美地躺在那里不动弹。
可惜,李泰今日注定要忙碌。
仰头看着烈阳下长孙府的黑底金字招牌,李泰眯起了眼,不知在想着什么,良久,嘴角忽然泛起了微笑。
胖子的笑容向来是很憨厚的,不管什么含义的笑都颇富喜感,令人生不出提防心,李泰也是如此,他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一副老实憨厚容易被欺负的样子,若是有长辈在场,恐怕会忍不住上前捏捏他的肥脸蛋,或是怜惜地将他搂进怀里。
李泰这辈子活得顺风顺水,除了本身勤奋好学的性格外,不可否认,他的长相也非常具有欺骗性,让他占了不少便宜。
站在长孙府门前没多久,长孙无忌的长子长孙冲便迎了出来。
长孙冲和李泰是嫡亲的表兄弟,都是自家亲人,迎来送往间自然少了许多虚伪的客套,二人见面互相拱了拱手,便算是见过礼了,然后长孙冲一言不发将李泰迎进门内。
李泰走得很慢,两条又肥又短的腿支撑着庞大的身躯显然很辛苦,长孙冲也不急躁,很有耐心地放慢了脚步,陪他一步一步往前堂挪。
“舅父大人可在府上?”李泰一边走一边问道。
长孙冲点点头:“刚从尚书省回来,听说你来了,特意在前堂等你。”
李泰目光闪烁:“近日父皇可曾与舅父大人说过什么要紧的话?”
长孙冲笑了笑:“我只在禁宫应差,父亲极少与我谈起朝堂之事,尤其是与陛下的交谈,更是守口如瓶,不如你自己去问他老人家?”
李泰叹了口气,抬袖又擦了把汗,苦笑道:“舅父大人那脾性,我问这个不是找骂么?”
长孙冲笑道:“父亲大人向来公私分明,否则也当不了这个国朝宰相,你有什么话要问,出口前务必三思,想清楚了再说,否则难免被父亲训斥,白白讨个没趣。”
李泰苦笑:“其实今日我本不该来的,如今正是父皇即将立储的关口,我贸然出入长孙府,多少会被人诟病,只不过,今日不得不来,有些事必须要请舅父大人支持,我才能继续走下去……”
长孙冲犹豫了一下,原本以他的涵养,有些敏感的话题不该随便问的,哪怕是自家表兄弟也不行,不过长孙冲终究也是个年轻人,还没到能够完全压抑住好奇心的年纪,犹豫之后,长孙冲忍不住问道:“你今日来我家,为的是陛下立储之事?”
李泰点点头:“不错,此事很重要,为了此事,我也顾不得避嫌了。”
长孙冲皱眉:“陛下立储的人选十有八九就是你,朝堂民间不是早有定论了么?”
李泰神情浮上几许苦涩:“定论?正式册封皇太子的圣旨颁行天下以前,谁敢轻言‘定论’二字?真正的‘定论’,唯父皇一人一言而决,别人的话,顶多只是猜测罢了。”
长孙冲终于听出不对劲了,惊讶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未来的储君有可能是别人?”
李泰阴沉着脸,没吱声。
长孙冲愈发震惊,一脸不敢置信:“这……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是别人!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李泰咬着牙,冷冷道:“不一定是别人,但也不一定是我,今日我来便是想请舅父大人帮我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