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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似乎一切将重新开始,我住进了杨柳巷欧阳锋的家。
每天我在家里打理家务,欧阳锋有时在家抄书,有时在巷口摆摊替人写信。
杨柳巷的日子平淡安逸,没有春花楼的勾心斗角,和朝不保夕。
这天我在巷口陪着欧阳亦摆摊,我发现连几文钱的书信代写都赖账的。
当今天第五个说没钱给不了的人出现后。
我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准备要破口大骂时。
欧阳锋拉住了我的手,让我坐下。
他摆摆手,对那个人说下次有钱了再给。
那个人竟也快速把信揣进里衣就这样走了。
一句谢谢都没有说。
收摊时候,我气鼓鼓的一句话都不肯跟欧阳锋说。
欧阳锋只是摸摸我的头发,笑着说我的气性真大。
经过卖小兔子的摊子时,他给我买了一只兔子。
还笑我现在说像兔子一样眼睛红红,腮帮鼓鼓的。
哼,他可别想用一只兔子就把我收买。
可最后我还是忍不住从他手中把兔子抢了过来。
欧阳锋细细地跟我说:
“我家刚搬来杨柳巷不久,我的父母就病死了,我一介读书人没有赚钱的本事,那时就靠邻里的接济,等我长大一些,邻里又提议我靠代写书信挣钱,刚刚那位大叔其实之前就常常帮我,只不过前年他的儿子战死,其实他的那些书信都是无人可寄,只不过是个念想。”
原来这世界总有人在缝缝补补。
等到这位大叔过几天又来找欧阳锋写信的时候,我看着布满沧桑的脸,竟然开始有点同情他了。
我这是怎么了,在春花楼我向来是最冷清冷肺的那一个,很多人背地骂我心如铁石。
她们也许不会明白,春花楼隔几天就有姑娘从小门抬着出去,只有踩着别人往上爬才不会被淘汰,其实我只是不想做那一个从后门抬着出去的姑娘。
日子就这样平静,像溪流一样静静地流淌。
不摆摊的时候,欧阳锋除了把自己关在书房苦读,偶尔也接书店抄书的活。
我抱着兔子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晒着太阳。
大夫说多晒太阳有助于我的伤口恢复。
这天欧阳锋郑重其事地送了一个瓶子给我,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杏仁堂的柔肤膏,以前在春花楼的时候经常用到,效果好这价钱可不便宜。
“其实背上的伤疤我也不是十分在意,何必花费。”我不甚在意地说。
“趁现在还能上药,我怕你将来悔。”
晚上他轻轻地给我上药,生怕弄疼我,其实疼的时候早就过去了。
涂完药我要他留下来,“我这样的身份,有什么可在意的。”
没想到他快速地退出房门,说尊重我,让我不要轻贱自己,他一定要等到明媒正娶洞房花烛的那天。
这书呆子。
7。
冬日的暖阳洒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