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把酒猛然间便愣住了,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细节她漏掉了,但又反应不过来到底是什么。
原本有些烦躁郁闷的情绪似是被淋了一场大雨,一瞬间干净。
她没再去追问细节,“那明天呢?他还来吗?”
“不好说。但往年至少都要半个月,长的话一个月也有过。”
这么久?
沮丧的情绪压抑不住。
后面的几天确实如秦究所言,连着三日都不见沈肆的身影。
能用的理由已经都用完了,领新校服,去参加年级大合唱的录制,连同学录都已经收集满,只差沈肆的那一页。
田沁月女士下了最后的通牒令,要在这个周日离开维市。
不是没试过给沈肆打电话,但总是关机。
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一点空都抽不出来?消息不回,也没说找个人带话。
临走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温把酒躺在床上,悲观地思考着人生。
沈肆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过来的,凌晨一点二十七分,如果不是温把酒恰好在思考人生,十有八九怕是接不到了。
她接的匆忙,开口便问,“你还好吗?”
沈肆明显愣了一会儿才答,这么晚了,原本也没指望这通电话能被接通,谁曾想,才响了两声铃便接通了。
“嗯,还好。”
“真的还好吗?”
沈肆跪在蒲团上,夜晚的寒风将僧袍吹的哗哗作响,连带着手机传出来的声音都忽大忽小,有些听不太清。
“这么不放心?秦究和你说了?”
“没啊。他就问我如果你爸妈死了,你要去看吗?还说你要至少半个月才有可能回学校。”
沈肆轻哂,“这不是说了吗?”
“什么?”
许是夜深了,亦或者是埋在被子里太久氧气不够了,温把酒觉得自己有些理解不了这话,又或者说是不敢相信。
短暂的,两边的手机都没有传出声音。
沈肆给足了温把酒缓冲的时间,才开口,“我爸妈死了。”
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情,温把酒的瞌睡一下子便醒了,她觉得这时候应该说点什么,但平时信口开河的那股劲儿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只能结结巴巴地来了句,“对,对不起,节哀。”
“你对不起什么?”手机里的声音慌张的显而易见,沈肆轻笑,“他们死了好几年了。”
近代以来,沈家就是靠着赌场发家的。按理说庄家就该是作壁上观,看着来往赌徒输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