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镇有一对夫妻以种地为生,他们的独生女叫陈凤儿,家里的日子虽不富裕,但也算是温馨。
陈老汉年轻时家里特别穷,吃不饱穿不暖,夏天还可以凑合,到了冬天日子就更难熬了,没有御寒的衣服被褥,陈老汉就把仅有的破棉被和破棉袄给妻女,他自己受冻挨饿,结果就落下了怕冷的毛病。
年轻时没觉得什么,如今年纪大了,特别的怕冷,一到冬天就浑身冷紧发热,整日卧床不起。
这年的冬天比往年都冷一些,陈老汉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特别的严重,这一病就是一个冬天,喝了很多苦水子也不见好,妻子女儿都很担心。
就在临近过年的前几日,陈老汉的病情就更加严重了,浑身滚烫,郎中也是束手无策,最终撒手人寰了。
陈老汉去世之后,家里就剩下了他的妻子李氏和女儿陈凤儿,李氏年轻时出力大,如今才四十多岁就一身毛病,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痒的,家里的担子一下子就落在了陈凤儿身上。
陈凤儿二八年华,五官清丽,心灵手巧,对母亲非常的孝顺,是人见人夸的好女子,大家都说,谁要是娶了陈凤儿就有福气了。
说归说,可却没有人去她家提亲,主要是因为她有一个体弱多病的母亲,人家不愿意负担。
陈凤儿虽然身体纤弱,但也很能干,白天拾柴火,晚上做女工,母亲见她如此的辛苦,不知道默默掉了多少眼泪。
李氏对女儿说道:“你也大了,娘不想拖累你,我明日就去找媒婆给你说亲,把你嫁出去,好好过日子,你爹在那边也瞑目了!”
陈凤儿却说道:“娘,我不嫁人,我要一辈子伺候娘!”
“那怎么行,你不嫁人,别人会说闲话的!”
陈凤儿:“谁爱说就让他说去,反正嘴在人家身上长着,咱们也管不了呀,若是要嫁,我也要嫁个愿意上门的,我们一起照顾您!”李氏听着女儿的话,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同村有一个叫玉郎的男子,一个人生活,如今也二十有三了,依然没有妻子,他热情,乐于助人,自家地里种的瓜果蔬菜,经常送给左邻右舍吃。
玉郎与陈家只有一墙之隔,所以两家的交往也比较多,玉郎经常给李氏母女送菜,送瓜果,陈家有什么重活他也会帮助干,李氏母女过意不去,陈凤儿就给玉郎做了一双鞋子表示感谢。
陈凤儿去洗衣的时候,也会把玉郎的脏衣服拿过来顺便洗了,他衣服扣子掉了,哪里开线了,陈凤儿就帮助他缝缝。
这日,陈凤儿去河边洗衣,村里的几个妇女也在那里洗衣,他们见陈凤儿盆子里有男人的衣服,就开始打趣她,问她那是谁的衣服。
陈凤儿心里没有鬼,所以也就不隐瞒,说是玉郎的衣服,一个妇女就说道:“凤儿,那玉郎也是单身一人,不如把院墙一推,你们两家合成一家,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啊!”
另一个妇女说道:“就是,玉郎那么善良一个人,你要是嫁给了他,他肯定会对你们娘俩好的!”
还有一个妇女却说道:“玉郎是好人,可他穷的叮当响,凤儿嫁给大家公子也绰绰有余,嫁给他不是太可惜了,你们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几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争论开了,陈凤儿却没有答话,就在那里安静的洗衣服,洗完就起身离开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玉郎,今日听几个妇人这么一说,陈凤儿倒是觉得有些道理,玉郎是一个人,他善良勤劳,两家就隔着一个院墙,合成一家也未尝不可。
陈凤儿一边走一边想着,不觉脸红耳热,快走到家的时候,玉郎就迎了上来,帮助她把衣服端回家去了。
李氏见女儿的小脸通红,问她是不是有了心事,陈凤儿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母亲,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再说玉郎,他打心眼里也喜欢勤劳善良的陈凤儿,可他有自知之明,他觉得自己太穷,给不了她好生活,只能把这份爱慕埋藏在心地,默默的帮助这母女二人。
一日,陈凤儿去集市上卖鞋袜,一个打扮的很是浮夸的男子走到她身边,一脸淫笑的看着她,说道:“这个小美人如此标志,怎么会在这里卖鞋袜呢?真是太可惜了!”
这个男子就是镇上的地头蛇,人称武爷,他手下有一群小弟,在镇里收保护费,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镇里的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陈凤儿听到他的话,知道他故意找茬,就不理他,武爷见她不做声,就说道:“你这些东西我都要了!”
陈凤儿依然没有理会,而是招呼其他人过来买,武爷身边的一个小弟看不下去了,说道:“你这小女子,没听见我家武爷说的话吗?你会不会做买卖啊?”
陈凤儿这才抬起头看向二人,说道:“你要多大的?”
小厮恶狠狠的说道:“武爷说了,全部要完,你没听见吗?”
武爷瞪了一眼小厮,怒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