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很久,还是感受不到有所动作,甚至身侧的呼吸声愈发平静,节奏不急不缓,不像是心怀期待,而与她一样,像是在装睡。
思及此,林知雀心头一紧,蓦然睁眼。
。。。。。。这家伙,不会真这么睡了吧?
她不明所以地坐起身,用被子拢住轻薄的衣料,转头恰好瞥见他沉睡的俊容,当真是清冷端正,无欲无求,连身姿都没有半分偏向于她。
“夫、夫君?”
林知雀试探着开口唤他,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他宽阔的肩膀,为难地皱着小脸。
片刻后,裴言渊依然无甚反应,只是呼吸有所波动,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她无可奈何地扶额,想起在这之前,似乎有人偷摸吻她,还在她的脸庞上流连,半晌舍不得松手。
该不会这家伙本有此意,见她睡得正香,硬是按捺住所有念想吧?
。。。。。。不像呀,他何时这么客气了?
从前没成亲之时,他总是强势而为,哪管她用困倦和疲乏推辞,说再多不情愿也无用,扛在肩上就掳走。
她早知他心黑如狗,怎么反倒婚后装起君子了?
林知雀懊恼地单手叉腰,审视着睡着的夫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倒是不那么执着,也不像他总要缠着不放,现在可以倒头就睡,当作是从前再寻常不过的一夜。
可是这身衣衫是为他换上的,若是用不上,白费她今夜的心思。
况且,他昨夜信誓旦旦说过,开了刃的匕首要天天用,否则刀剑会生锈,人会生病。
虽然她并不认可,但并不想深究,更不会亲眼看着他生病。
林知雀无措地歪着脑袋,另一只手托着雪腮,俯视着他浅眠的模样,到底是下定决心,躺下身子靠上去。
她挪动一旁的枕头,一如往常那般倚在他的肩头,藕臂自然地绕过他的臂弯,与他十指相扣。
瓷白如雪的脸颊贴着宽阔的肩膀,细腻的肌理嵌在一起,面容与他仅有咫尺之遥,只需抬起杏眸,长睫便会扫过他的下颌,与他的薄唇相撞。
饶是如此,身侧之人还是毫无动静,像是无意识的木头,依然平躺着岿然不动。
要是在从前,饥肠辘辘的狼犬瞧见肉骨头,怎可能收敛得住?
林知雀困惑地咬着下唇,不知是他转了性子,还是她做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