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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别来了?
难道她于他而言,只是个累赘吗?
可她今夜前来,皆因担心他太过操劳,想略尽绵力而已。
纵使是无心犯错,总应该给个改过的机会吧,相伴一生之人互相磨合,不正是这个道理吗?
林知雀心里犯嘀咕,眼底闪过几丝委屈,忽而涌上一股冲动,很想冲进去与他计较一番。
但此事到底是因她而起,似乎无论怎么看,底气都不太足够。
她烦闷地扶着额头,在院中踌躇良久,还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拖着困倦的身躯回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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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风院温馨静谧,风过竹叶的声音如同轻柔的歌谣,一遍遍哄人安睡,拂去脑海中的杂念。
林知雀凌乱的神思得以平静,将今夜发生的事儿悄然揭过,权当是一场意外,沉沉陷入梦乡。
过了许久,她睡得迷迷糊糊,隐约感觉到身侧传来轻微的动静,被窝骤然暖和起来。
坚实宽阔的身躯黏上来,抱着她蹭了又蹭,仿佛累趴的小狗寻求安慰,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肆意嗅着清甜茉莉香。
林知雀意志朦胧,下意识知道是谁在拱来拱去,可方才憋了一肚子气,连做梦都觉得他有些烦人,没耐心地哼唧几声,不悦地翻了个身。
既然不让她去书房,想来是新婚便厌倦了,何必闲下来就狗皮膏药一般?
她是林家嫡女,他三媒六娉的正妻,倒也没这么容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然而裴言渊显然毫无觉悟,阖上双眸享受着怀中温软,抚平整日的疲惫与焦躁,手掌从腰侧向内挪去,薄唇从耳垂一路下移,粗糙的纹理滑过羊脂玉般的肌肤,惹起一阵酥痒。
平日里他惯会这些,林知雀习以为常,亦知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不过今日她心情不佳,半点不愿配合,心底暗骂天下男子皆可恶,咬紧牙关胡乱蹬了一脚,误打误撞踹到一处坚实,身后传来低沉的闷哼。
裴言渊背对烛光,俊容疼得皱在一起,不解地望着怀中双目紧闭的莺莺,不懂为何沉睡后还有如此威力。
不仅快准狠,还很舍得下手,远比从前利落干净。
他。。。。。。惹她生气了吗?
裴言渊回忆着书房中的事儿,仔细辨析一言一行,拿不准究竟哪里做得不好,让莺莺做梦都怨怪于他。
其实他想得十分简单,图纸毁了可以重画,关键是莺莺来往不便,他又不忍谢绝好意,不如叮嘱她此后不来,省去不少麻烦。
难道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她会如此在意吗?
裴言渊捉摸不透她细腻的心思,垂眸凝望安然睡去的小脸,终究没有问出口。
他仍有些不甘心,再次厚着脸皮凑上去,修长手指勾住松垮活结,一寸寸向外抽动,却猛地又被踹一脚。
这次的力道更准了,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
实在没办法,他幽怨又无奈地回首无数次,捂着痛处蜷缩在角落里,可怜兮兮松开丝带,丧家之犬般独自熬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