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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紧银牙,死死攥着掌心,不明白为何莺莺会有这种担忧,明明今夜就亲自检验了。
好一会儿,他才拉回思绪,听懂她话中浅显的意思,眸光深沉地轻笑一声,幽幽道:
“若是莺莺真心疼,不如我们换个位置,我在上面。”
林知雀懵懂地听着,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却实在不解其意,只能想当然地琢磨下去。
她眼下趴在他的脊背上,如果他们互换位置,她去了对应的下面,岂不是要背着这家伙走路?
简直是荒唐的笑话,她发顶才到裴言渊的心口,想吻他一下都不得不踮起脚尖,怎么可能背得动嘛?
可这人说话奇怪得很,非要加一个“若是真心疼”,难道她不这么做,就不算真心待他了么?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林知雀不忿地撇撇嘴,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配合地颔首,勉强道:
“阿渊若是真累得不行,我、我可以试试。”
说着,她不安分地动弹几下,挣扎着要从他的脊背上爬下来,却听得呼吸声愈发沉重,强有力的双手硬是将她按住。
裴言渊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眸中布满压抑的阴云,沉声道:
“莺莺乖,现在别动,晚上动。”
这下林知雀彻底想不通了,一头雾水地僵在原处,勉为其难地“哦”了一声,尾音带着不耐烦。
喊累的人是他,让她换位置的是他,拦住她的人还是他。
这段路不长,到了晚上,她早就从他背上下来了,为何还要换到下面去呢?
看来男人都是这副德行,当真是很难伺候。
林知雀皱着小脸,很想与他争辩一番,但看在宾客的份上没有计较,敷衍地答应下来。
可裴言渊全都记在心里,权当她将晚上要做的事情,全部都认可了。
他毫不费力地背着莺莺,走上前厅的台阶,在堂前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
屋内摆着庄严的桌椅,按理说应该坐着双亲,亲眼看着他们拜堂成亲,再给对方父母敬茶。
但是林氏夫妇已经亡故,族中长辈不是嫡系,无人能坐这个位置,而老侯爷亦是早已归西,只有原配太夫人还活在人世。
不过,那是裴言昭的生母,是污蔑陷害他阿娘之人,裴言渊亲手送她进了内狱,以免脏了神圣的堂屋。
双方爹娘无一人在世,这种情况甚是罕见,在世家大族之中更是闻所未闻。
裴言渊不惧流言,执意摆上双亲牌位,只为能在成亲之日,能真心实意地拜堂,告慰黄泉下的亡灵。
兴许是这场景太过反常,宾客不敢上前,连旁支亲戚都心生感慨,不忍打搅,任由他们这么办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