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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人来人往,还有一户人家格外惹眼,站在前头的正是容景枝。
二人一起下船,林知雀还未来得及与沈槐安道别,就见他被容景枝拉走,板着脸质问道:
“回去这么久,还知道回来?我父兄待你不薄,这回可有带什么有趣玩意儿?”
沈槐安连连应声,说是都在船舱中,容景枝却不大相信,好奇地翻起了他的包裹,打开一个匣子道:
“哎,这枚平安扣不错,是给我的吗?”
沈槐安大惊失色,冲上去便要抢回来,磕磕巴巴解释道:
“不不。。。。。。给容姑娘的东西,不在这儿!”
谁知,容景枝反而来了兴致,偏生不愿还给他,傲气道:
“你急什么?这种成色的翡翠,我们容家多的是,等我玩腻了自然还给你。”
她越是不在意,沈槐安越是着急上火,难得抛下翩翩君子的模样,跺着脚缠着她求饶。
明媚春光下,白面小郎君追着英姿飒爽的女郎,看得容家人笑而不语。
林知雀也在看好戏,脚步迟缓地往前走,冷不丁被人使劲一拽,警告道:
“数月未见,看来莺莺过得十分丰富。”
不然,怎么会连为夫活生生在这儿,还去看别的男人?
裴言渊把后半句话咽下去,还未等她挣扎抗议,就一把抱起来塞进马车。
“哎哎!轻点!”
林知雀无力地狡辩几句,倒也不与这个醋罐子计较,不服输地回嘴道:
“彼此彼此,二公子的画技堪称栩栩如生。”
若非此次远行,她绝不会知道,这家伙竟热衷于画那么生动可爱的小人图,絮絮叨叨如同老妈子。
裴言渊矜贵地咳了一声,故作什么都不知道,无言以对地噤声。
马车颠簸了一路,终于在侯府门前停下,一切都熟悉起来。
林知雀刚放下行李,满身疲惫地躺在床榻上,小手漫无目的地四下摸索,忽而发觉不大对劲。
这被褥上怎么有幽淡竹香,还有。。。。。。枕头为何变矮了?
她若是没记错,当时走得匆忙,那本不堪入目的册子,就压在枕头底下。
林知雀心头一紧,着急忙慌地摸索而去,果然是空空如也!
她小脸一阵红一阵白,暗中咬牙切齿,暗骂到底是哪个混蛋,臭不要脸,连闺房中的私密东西都要偷走!
此时,裴言渊走了进来,衣摆扬起似有似无的竹叶清香,在狭小的寝阁中弥散。
林知雀灵光一闪,踌躇地咬着唇瓣,羞恼地瞪了他一眼,问道:
“你。。。。。。是不是拿我东西了?”
裴言渊立刻摇头否认,无辜地朝她眨眼,煞有其事道:
“什么东西?要不要紧?莺莺不如说出来,我帮你找找,或者给你寻一份新的。”
林知雀动作一顿,想到那册子上颠鸾倒凤的男女,硬生生把话头打住,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