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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俊容阴云密布,眉心紧紧拧起,如同笼罩着子时夜色,是从未有过的沉闷。
林知雀不明所以地愣怔一下,记忆零碎地翻涌,隐约想起与之相似的脸色。
印象中,好像有过一回。
那是最后一次教导,裴言渊带她去看?戏,让她学?着戏台上的张家姑娘,接近她的心上人。
她看?得津津有味,正要起身?趴在栏杆上,他却踩住了裙摆,害得她滑了一跤,枕在他的腿上。
发髻盘在头顶,恰好抵在了他双腿之间,她枕着脖子疼,随性挪了位置。
于是,发髻也跟着往上顶撞,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以为是随身?配饰,并未放在心上,不仅没停顿,还加大了力道。
谁知,这?家伙要命了似的,脸色和今天一模一样,非常难看?。
那次,她还以为他有隐疾,不然怎么与她的身?体不一样?
林知雀越想越是懵懂,但感觉非同寻常,脸颊不争气地红了起来,磕巴道:
“这?、这?是在屋里,你干嘛随身?带着匕首?”
裴言渊动作一顿,眸光幽深地望着她,一字一顿反问道:
“。。。。。。匕首?”
这?话甚是好笑,他的竹风院还算安全,没必要带着匕首,也确实?没带着匕首。
他神?色凝重地向?下看?去,随即明白?了什么,眉峰不可抑制地挑起,唇角不禁勾起弧度,深深吸了一口气,幽幽道:
“是啊。。。。。。莺莺觉得,这?是为何?”
说着,他想到什么似的,一步步朝她逼近,将她抵在桌角,笑容更深了,正色道:
“这?把匕首快不快,不如莺莺亲自试一下?”
林知雀困惑地蹙眉,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匕首是否好用,他作为主人,难道不清楚吗?
再说了,她不熟悉这?些刀枪剑戟,就算是试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啊。
让她亲自尝试匕首,既耽误工夫,还耽误事情,为何他不自己来呢?
不过,今日一切都乱糟糟的,真要算起来,她不占理。
先?是闯进竹风院,昏沉地睡了一觉,再是胡言乱语,说出些自己都不明白?的话。
还。。。。。。还勾着他的颈,触到了唇间竹香,简直是荒谬至极。
换位想想,若有人这?么对她,她早就恼羞成怒,把这?人扫地出门了。
他对她容忍至此?,还替她保守秘密,已经?仁至义尽。
为了能将今夜一笔勾销,日后求他守口如瓶,她还要多加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