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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酒楼不好,而是厅堂中坐满了男子,就算知道可以去雅间,但看着他们哄闹的样子,依然没有踏足的欲望。
她独自走了好一会儿,终于瞥见一家酒楼不太一样。
三层的小楼精致气派,栏杆上的新漆光滑锃亮,灯火明亮夺目,照得人心头都亮堂起来。
最关键的是,厅堂中七八成皆是女客,偶有男子也是温声细语,彬彬有礼。
林知雀越看越熟悉,忽而想起来她似乎来过,正是殷惠儿与陈陵远一同打理地那一家。
至于他们所作的营生。。。。。。她算是亲眼目睹过,心里有数。
思及那日伺候宾客的俊俏少年,林知雀避讳地错开目光,迟疑地伫立在门前,不知是否应该进去。
这种地方她本不该来,今日纯属机缘巧合,况且她虽然与那家伙闹别扭,却完全未到背弃婚姻的地步。
可是她打量四周,这家酒楼是最合心意的,双腿也酸软发胀,不愿再往远处走了。
林知雀纠结地攥着袖口,望着敞亮的大门,终于下定决心,闷头踏上了台阶。
她洁身自好,行得正坐得直,只是来找熟人朋友喝酒,这有什么要紧?
再说了,那家伙不也在统领府听歌伎弹琴唱曲么?难道她就不行吗?
想到这些,林知雀豁然开朗,本就不多的负罪感消失殆尽,大方行至酒楼前台,问道:
“殷姑娘在吗?陈大哥呢?”
负责收银的是位年轻姑娘,生得伶俐讨喜,一刻不怠慢,笑吟吟地答道:
“哎呦,您找咱们掌柜呀?真是不巧,他们今日出门采买,估摸再晚些才能回来。”
听罢,林知雀失落地应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那姑娘机灵地上下打量,见她衣衫低调简朴,却是金陵上好的云锦,发髻上的攒珠钗熠熠生辉,想必身份不凡,立刻话头一转,出声唤道:
“夫人且慢!”
待到林知雀不解地回头,那姑娘笑得热切殷勤,拉着她回到店内,诚恳道:
“其实掌柜在不在是一样的,咱们有的是好酒水,还请夫人上座。”
说着,她恭敬地伸长手臂,压低了腰身,请她走上楼梯去雅间。
事已至此,林知雀不好拒绝,更何况起初就想找个地方歇脚而已,欣然颔首答应,随着她的引导踏入宽敞干净的阁楼。
侍从瞥见那姑娘的眼神暗示,纷纷谦恭地行礼问安,手脚麻利地端来酒菜,默默退了出去,给她留下自由的空间。
那姑娘请林知雀慢用后,登时脚步匆匆地走下楼梯,环视堂后的一众少年,朝着最纯澈俊俏的一位招手,命令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