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被他派去照看林知雀,这是仅次于千帆的心腹,名唤陈陵远。
这人办事还算得力,但是举止木讷,是个死脑筋。
虽是家?生奴才,但这几年才到他身边任用?,比不上?千帆自幼服侍的体贴。
这亦是他用?来?牵制下人的办法,让他们人人自危,不要妄图僭越。
陈陵远察觉侯爷不高兴,赶忙为他斟酒,恭顺地低头弯腰,一副忠心听话的模样。
恰在此时,千帆撇下林知雀,火急火燎地跑回来?,撞见?陈陵远讨好的嘴脸,心中警铃大作。
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猛地挤走这家?伙,厌弃道:
“去去去,如?此毛手毛脚,怎么伺候侯爷?”
裴言昭转头瞥了一眼,并无维护的意思,淡淡道:
“不是让你?守着厢房么?怎么过来?了?”
千帆自知不合规矩,但不想让人取代他的位置,谄媚笑道:
“侯爷算无遗策,林姑娘早已不省人事,用?不着属下多费心。
不如?属下回来?伺候您,让这家?伙去看着吧,侯爷也能放心些。”
说着,他指了指被角落里的陈陵远,见?他被人推开?,却不知反抗,也不敢有异议的样子,更为嚣张得意,打?定主意跟在侯爷身边。
裴言昭不禁皱眉,隐约觉得其中不妥,可说不上?什么缘故,烦闷地舒出一口气。
其实,看上?去是这么回事,千帆没?说错什么。
陈陵远伺候不周,也不知察言观色,及时制止他的言行。
而林知雀本身不胜酒力,青梅酒还加了好东西,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他眼下自顾不暇,不应该瞻前顾后,平添烦忧。
“罢了,就这么着吧。”
裴言昭认可地颔首,明摆着偏袒千帆,告诉陈陵远厢房所在,挥挥手打?发了他。
此举正合千帆心意,他生怕侯爷反悔,连忙拉着裴言昭回了宴席。
陈陵远伫立在他们身后,神?色始终浅淡麻木,似乎是否得到重要,与他并无干系。
他垂眸沉思,转头瞄了好几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
僻静院落之中,裴言渊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怀中横抱着神?志不清、浑身发烫的少女,手指克制地扣紧她的膝弯。
林知雀双臂抱住他的颈,安然倚靠在坚实胸膛,感受着每一步颠簸,仿佛睡在摇篮中一样踏实安稳。
热意持续上?涌,冲击着她混沌的脑海,时而烈火焚身,时而舒适惬意,折磨得她难受地哼唧,贴在他的脸颊上?蹭了蹭,软糯道: